蕭遣大概也是沒見過他偷吃的模樣,眼中露出詫異,上前抓住他的衣兜。
「殿下!」他躲之不急,被蕭遣發現了「贓物」。
在旁人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再不濟也不可能食不果腹。
「哪裡就落魄成這樣了。」明明出糗的是他,而碎了一地自尊的卻像是蕭遣。
他原不覺得有什麼,可蕭遣這樣的眼神讓他忽然覺得自己落魄至極。他為自己開脫道:「這點心出奇的好吃,是我貪嘴了。」
蕭遣怎會不知道這些甜膩的點心他平時都不肯多吃一口。「你騙我。」
他心虛地低下頭去。
時間仿佛靜止,周遭沉靜下來,一分一秒變得十分難熬。
「你說話啊!」蕭遣聲音中帶著急切和不安。
他:「啊?怎麼了殿下。」
蕭遣轉頭看向別處,心裡過了什麼,又回過頭來:「你沒有事找我嗎。」
他想了又想,道:「有嗎?」
「你……」蕭遣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問,「最近很忙?」
他本職不算太忙,又病了一場,蕭郁更多是使喚別人,算是照顧他了。只是宮外俗事多,又添了兩個孩子,起早貪黑忙成一團。
他本該主動先向蕭遣問安,而想起玉堂的話,他倆不適合再走近,便道:「還好。若無事臣告退了。」
蕭遣沒有應聲,他尷尬地行了拜禮,轉身出去,忽的被蕭遣用力拽了回來。「我哪裡惹到你了!」
他忙的抽手,退了兩步,俯首道:「殿下息怒,沒有的事。」
蕭遣:「既然沒有為何見到我唯唯諾諾,戰戰兢兢。」
以往蕭遣只要一皺眉頭,他都要問無數遍「怎麼了」,蕭遣就像一隻高冷的貓,極少自發尋找矛盾的原因,這一問真真是稀罕。也是這一問,他意識到他倆真的走遠了。
他:「過去大家年少無忌,勾肩搭背不算什麼,如今殿下大了,要樹立威嚴,臣也得注意分寸,若還跟過去一樣,教人看了覺著不尊不重就不好了。」
十七八歲的年紀是要敏感些,蕭遣一聽,立馬質問:「你什麼意思?」
便是字面意思,是我沒有表達清楚嗎?他心底想著,然後道:「殿下是主,臣是仆,主僕有別,臣不能像從前那般沒有規矩。」
蕭遣可氣一笑:「主僕有別?如今你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了。」
他常常教導皇子:人與人之間不該有貴賤之分、尊卑之別。沒想到他先變卦了,沒敢正視蕭遣。
蕭遣:「是因為玉堂?」
「不是!」他連忙否認,怕話題往敏感的方向扯去。
但這種本能的否認在對方看來更像一種天性使然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