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宴雙眼翻白,抽搐起來。
瞿楊將一旁放涼了的湯藥放到江宴的床上:「您老別激動,不為自己身子著想,也得為宮裡娘娘著想。叛國的哥,垂死的爹,一雙不抗事的弟弟妹妹,沒個依傍,來日要如何面對文武百官的口誅筆伐?」
吉昊的手下道:「瞿大人此言差矣,與其滿門抄斬,這時去了倒是解脫。我們是好心趕來提醒江老的。」
瞿楊:「哪裡的話,我聽說娘娘已經被陛下禁足了,想必等陛下查明,就要打入冷宮了。您老可得保重身子,進宮向陛下為娘娘求情吶!」
江漁衝進來,抱住瞿楊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瞿楊勃然大怒,一巴掌將江漁扇倒,並罵道:「死丫頭,改明就把你流放蠻荒當奴,千人騎萬人壓!」
行,行吶,瞿楊老賊人前唯唯諾諾,背後欺負老人、女人是大打出手!
「你……你們……咳咳咳!」江宴氣血攻心,倒在床上,眼睜睜看著幾個大老爺們欺負自家未成年的孩子,動也不能動。
江漁爬起來托起椅子驅趕他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江漁這會子都還罵不出髒話,江熙後悔沒教她發潑!
吉昊還想再激江宴,一名手下看不下去,攔住道:「大人快走吧,江宴到底是國丈,這下若是一命嗚呼了,我們會有麻煩,還是別沾上了好。」
吉昊想了想,甩袖離開。
江宴卯足了勁,撕心裂肺地仰天大喊:「我兒受欺負了!」
所有人都在罵他,只有父親疑他蒙了冤、吃了虧。
「爹!嗚嗚!」江漁委屈地大哭起來,把江宴扶正。
江宴喊完那一句似泄盡了全部力氣,殘喘道:「我兒堅強……我兒不哭……」說完閉上了雙眼。
江漁擦乾眼淚,強撐著不哭,緊握住父親的手:「爹累了嗎?」
江宴:「嗯……」
江漁扶江宴躺下。江宴不安的神情像在用力地抓住什麼東西,最終卻失敗了,口齒不清地哼哼:「不要……」
江漁耳朵湊到江宴的嘴邊:「爹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不要怨恨……老大。」
江澈掛著一身殘羹剩飯跑回來,手裡揣著一包幹乾淨淨的蜜餞,看著亂糟糟的臥房,問江漁:「發生什麼了?」
江漁小聲道:「幾個大人闖進家來指責大哥賣國。」
江澈手中的蜜餞摔落,聲音發緊:「爹怎麼樣了?」
江漁:「爹咳得很厲害,這會睡下了。」
江澈看著紋絲不動、甚至不見呼吸的父親,眼神惶惶,挪著步子向前,喚了兩聲「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