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踏入煙雨樓,聲聲喧鬧不絕於耳。
其中不乏打鬥聲,她擰眉,小廝也識趣,躬身解釋道:「廳堂熱鬧,幾位少爺因事爭執,若是二位介意的話,小的領二位上廂房去。」
小廝話語一頓,「只是這個花費嘛…」
付媛無心聽其恭維,只抬眼看向廳堂內吵鬧的眾人,各個面紅耳赤,劍拔弩張。
話語瑣碎,她聽不清具體內容。
跟在付媛身後的李豫和朝小廝點了點頭,小廝便喜笑顏開地在前頭領著路,帶著兩人上二樓。
直到到了廂房門前,付媛仍俯身依靠著憑欄,垂眸望向樓下眾生。
坐在台上的歌姬雖換了件衣裳,可她那絕世容貌與仙樂付媛忘不了。
錯不了,那定是昨日那位姑娘。
她盈盈笑語,抬眸瞥見樓上的付媛,朝付媛莞爾,罷了又垂下了眼,接著彈奏。
爭執的公子哥兒離唱台近,她卻依舊面不改色,直愣愣地盯著,手中動作不斷。
付媛擰了擰眉,有些疑惑,卻被李豫和的喚聲打斷,「看什麼呢?進來坐吧。」
「來了。」她堆笑應下,不依不舍地又垂眸看了眼那位坐在廳堂中心的歌姬。
與昨日一樣的爭端不斷,那位歌姬的反應卻截然不同,那便奇怪了。
李豫和雖握著茶盞,仔仔細細地倒茶,卻動作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眼光一直追隨著付媛,未曾休止。
直到她將門掩實,李豫和才緩緩放下了茶盞,向她招了招手。
付媛自然看得出他動作的意味,想必有什麼要事商議,生怕隔牆有耳,這才故意裝作斟茶的模樣。她徐徐入座,不經意間抬眸的對視,止了那人心跳,「說吧,今日怎就捨得花這樣多的銀子,到廂房來?」
「你就不怕,我一個字兒也寫不出來,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人寧了寧心神,喘出的粗氣像是對她的心悅誠服,心跳如破陣樂般轟然,他卻只能面不改色,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我相信你。」
付媛像是沒發現那人身上的異常,反而是笑著搖了搖頭,將他斟好的茶水一飲而下。
「最近聽聞,有江湖大盜喬裝打扮混入了煙雨樓,」他緩了緩胸口的衝動,又淡淡開口,「樓下爭端不斷,又怕隔牆有耳。」
付媛不置可否,在胸前搖著扇,聽著門外傳來的打鬥聲與大雨蓬勃墜入青瓦,心裡依舊掛念著那遠在宋大城的單閻。
這次的雨來勢洶洶,相信他的公務也不會輕鬆。
李豫和盯著她沉思的模樣,似是入了定,便自顧自地說著:「據說這次混入煙雨樓的大盜,有一人是女兒身。」
付媛聽著他話語中的「女兒身」,思緒突然凝滯在一團,偏了偏腦袋,側耳聽著樓下嘈嘈切切的琵琶聲。
「想必你心中已有人選了,」李豫和仔細端詳著付媛的神情,兩人共事已久,他對付媛的了解一點也不比單閻少。
她生性聰慧,又敏於觀察,想來不用他明說,她也知道他話語中的暗示。
有街坊傳聞道這新來的歌女隗姬,便是其中喬裝的女盜賊。
她心裡惴惴,在她的認知里,作盜賊的也分三五九等。
只行些小偷小竊的,換作了誰都可行,行盜也只為了一己私慾,當屬最下等。
而這些敢於喬裝打扮,深入虎穴的大盜,多半屬中上等,跟下等比起來,他們至少多了勇或謀。
付媛不知李豫和口中說的這幫盜賊到底屬於哪一等,卻隱隱覺著,樓下那位歌女隗姬並非她想像中的簡單。
「日後有機會在別處相見的話...」她重複著腦海中,隗姬對她說的那番話,不禁失笑。
難怪她一個賣藝商女敢這樣直言不諱。
付媛又追問了李豫和些詳細,彼時琵琶聲已停,她才後知後覺地出門探看。
她垂眸看著樓下唱台,果然空無一人。
躊躇間,她已下了樓梯,直勾勾地沖後院去。
李豫和只不過抿了口茶,給焦渴的喉嚨續上一口清露,這就不見了她的蹤影。
他是知道這位妹妹的,若是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便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替她善後這種事他沒少做。
從前到賭坊採風,出發前千叮嚀萬囑咐,賭坊坊主勢力未明,不可貿貿然行事,定要小心行事。誰知她見著一官家紈絝,計上心頭,說什麼都要隨行,哪怕她根本不識賭術,也毅然決然地下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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