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的心跳又亂了兩拍,倚靠在男人胸口上的臉滾燙得厲害。
虧她還自認為自己是君子呢。
她訕訕一笑,又仰頭吻上了單閻的唇,緊接著又再次沒入了單閻的胸膛。
單閻本平靜下來的鼻息再次亂了。
抱在付媛身後的手臂突然緊了緊,耳邊再次傳來那聲溫和的耳語,「睡吧,為夫一直都在。」
他的話聽上去毫不費力,沒人知道他話里藏了多少隱忍,好像凡前種種從未發生過那樣。
朦朧間,付媛察覺到單閻鬆開了懷抱,便忙不迭地伸手去抓,像從前央求付老爺那般:「夫君...不要拋下我。」
單閻看著外頭蒙蒙亮的天色,如上天制瓷時碰撒了的一抹清灰,又垂眸看著睡眼蒙松的付媛,無奈地扯扯嘴角,「差不多要到時辰點卯了,夫人再睡會兒吧,為夫放值再回來陪你。」
付媛的嘴裡黏糊地應了聲「嗯嗯」,這才不舍地鬆了手,抱緊了單閻枕過的枕頭。
待她醒得完全,看著身上搭著的暗紫官服,心裡本還納悶著。只是後來她發現,被子已經被她完全壓在身下,自己也歪歪扭扭地枕在上頭,想著或許是單閻不想驚擾了她美夢,才將昨日褪了的袖袍蓋在她身上。
她將身上的袖袍拽下,一塊已然發硬白色塊狀物從油紙里掉了出來。
付媛好奇地蹲下身去看。
是白糖桂花糕。
是單閻昨日,沒能送出去的白糖桂花糕。
「...他怎麼這麼傻。」付媛鼻子一酸,又恨著自己對他多有設防。
他該得到的愛,不止這麼一點。
從這一刻起,付媛似乎想多了解那個作為夫君的單閻多一點,再多一點。
只有他知道她的喜惡,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付媛踏入書房,來往的奴僕原想制止,卻又縮回了管閒事的手。
他們雖不敢直截了當地告訴付媛,單閻不喜歡別人亂碰他書房的東西,卻都默契地在看到付媛進入書房後,徑直走向了在中堂伺候的金枝身邊。
一個接一個的耳語,讓她只好難堪地向單老夫人告辭,直衝沖地奔向書房。
單老夫人臉上和藹的點頭應允,卻又轉眼看向了身旁的凝珠。
凝珠獰笑一聲,便勾著嘴角頷首,跟在了金枝後頭。
金枝看著書房一片狼藉,忙不迭地踮著腳,提裙走向付媛,「少夫人,您這是...」
「少爺看到,又要責怪了。」她難堪地蹲在地上撿起一本一本書籍,重新拾摟好放在案台上。
「嗯?為什麼?」付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她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單閻不允許自己進入書房。
「少夫人,您要不還是出去吧...讓奴婢收拾妥當,省得少爺回來見著亂糟糟的,要責罰奴婢...」金枝還是毅然決然地勸著,並非是她不懂「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而是她作為夫婦二人的隨身丫鬟,這些事是她該提點的,若是處理的不夠妥帖,遭殃的也只會是她一人。
「我知道了,他要責怪,你就說是我非要看的,將責任推在我頭上便是。」付媛知道嘴上說,金枝定不會罷休,只會焦灼地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邊收拾一邊絮叨。
於是她將金枝推了出書房,又將自己鎖在書房裡。
她肆意地在書房探索,將案台下的柜子翻倒,這才發現了藏在夾縫中的和離書。
她看著那封和離書有些錯愕,這和離書究竟是單閻何時寫的?
付媛忍住眼淚不讓滴落入信函,以免被單閻發覺,強打著精神將物品復原。
緊接著又翻出那些被她掃出房門的破洞紙鳶與壓得乾癟的竹簍子。
付媛疑惑地擰眉,這樣的破爛玩意兒,以單家的財力,想要多少便有多少,何至於讓單閻抱著這些舊物不放呢?
她將破了洞的紙鳶小心翼翼地捻起,不解地反覆端詳著,終於在尾端察覺出了一絲端倪。
燕子圖樣的紙鳶,是市井尋常的孩提玩物,可付媛記得,她玩弄過的紙鳶只有這一個。
這個被折了尾的紙鳶,是付媛被付老爺掐著肩膀,親手送給單閻的。
她看著那個在天上翱翔展翅,隨風翩翩的紙鳶,又看著身旁意氣風發的少年,心裡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的紙鳶都可以隨意地翻飛起舞,唯獨她的紙鳶只能為旁人做襯。
付媛抬眸,透過天光想盡力看清那隻紙鳶,卻恍然發覺,用紙鳶來形容旁人未免太過殘忍。
至少單閻就不是那樣的紙鳶,那被團線掌控的紙鳶。
他是自由的燕子,是野心勃勃的鷹鳥,只有她,是被提線纏住了四肢的紙鳶。
直到單閻察覺到身旁付媛的神情,將線收回,遞到她手裡,希冀著那樣快樂的情緒能洋溢她的臉。=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5_b/bjZ0s.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