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瑾氣極反笑,指著孫如玉道:「你這是懷疑我要對她下手?」
「不過是防範於未然而已。」項曉芽回身與他對視,不卑不亢地說道:「我信她是孫如玉,王爺若不信,便拿出證據來吧。」
「好……好好好!」南夜瑾像是被傷到了心一般,後退了一步,表情似悲似喜,眼裡情緒更是強烈無比:「你不是要證據嗎?我這就安排人去給你找!」
說完,他大袖一揮,直接就朝著屋外走去。
燕軍師見狀,哀嘆一聲,又忙不迭給項曉芽道了一聲歉,便也跟了上去。
倒是封崖,他有些踟躕地望了孫如玉一眼,似乎猶豫著要不要離去。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孫如玉整個人還沉浸在剛剛那種詭異的氛圍里,依然不知所措著。
項曉芽站在她的身前,背脊挺得筆直,直到南夜瑾和燕軍師的背影全部消失不見後,她才身形一晃,竟是想脫了力一般,虛弱的朝著身後倒去。
若非妲袂眼疾手快,怕不是就要直接砸在桌子上了。
「娘娘,您還好嗎?」妲袂扶著項曉芽坐回椅子上,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無事……」項曉芽面色有些發白,她看向孫如玉,輕聲道:「如玉,你別怕,雍王那話說的混帳是他不對,我相信你沒有騙我。」
說完,她掩唇輕咳了一陣,看起來又虛弱了幾分。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妲袂又心疼又擔憂:「我去讓人找岳神醫來……」
「不用。」項曉芽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解釋道:「只是今日有些疲憊,怕是……呵,說到底,還是我這破身體不爭氣啊。」
是她最近飄了,病弱人設這麼好用,竟然說拋就拋了,要是沒有今天這一出,她還差點沒有反應過來呢。
項曉芽垂下眼,對著同樣面上寫著擔憂的孫如玉道:「如玉,那玉佩你既然這般看重,那便好好收著,切莫再拿出來讓其餘人看到了……咳咳。」
她又咳了一陣,讓自己的面色再蒼白一些,這才繼續囑咐道:「等事情結束前,你可以跟在我的身邊,咳咳……我會,讓妲袂護著你,你莫怕……」
「娘娘,您別說話了。」妲袂緊張地阻止了項曉芽繼續說下去,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看了一眼孫如玉。
在看到對方明顯有些心虛的躲閃眼神之後,聲音冷得如同寒天的冰柱一般。
「只要她對您沒有惡意,我自會護著她。」
「辛苦妲袂了……」項曉芽笑了笑,有些無力的靠在了妲袂的懷中。
封崖一直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直到現在,表情才有些微動。
「項仙子,您不該和我家王爺置氣的。」
這還是這個男人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項曉芽垂著眼,聲音虛弱極了。
「怎麼?你在替南夜瑾打抱不平嗎?」
「不敢。」封崖連忙抱拳行禮,道:「只是王爺的猜測也是有理可循……」
「莫要和我說這些。」項曉芽疲憊的揮揮手,強打起精神來,說道:
「你也走吧,記得和南夜瑾說一句,讓他沒事就別懷疑這懷疑那的,若他再這樣,日後就莫要再來找我……」
「……遵命。」封崖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再替南夜瑾說話,他嘆息一聲,便也離開了屋中。
屋子裡,只剩下項曉芽時不時地咳嗽聲,以及妲袂擔憂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