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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晏豎爾臉色蒼白,不敢置信般喃喃自語,「不可能啊……」

這下輪到航海家笑,他笑起來皺巴巴,紅棕色鬍子抖動不停,像某個□□故事裡所描述的怪人,「我說過,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你還是太年輕,不懂得這個道理是時候該有人讓你吃吃苦頭。」

顯而易見,這個人就是他。

他親自動手拿起木推,將晏豎爾壓下的8枚籌碼收到自己近前,連帶他自己壓的1枚。這樣一來他手裡就有18枚籌碼。

「真美麗啊——」航海家將這些籌碼摞起,很高一串,最上端的因放置過於隨意而搖搖晃晃,仿佛隨時要掉下來。

反觀晏豎爾,手邊僅有兩枚可憐的籌碼,低垂著頭一言不發整個人都快隱匿在黑暗中肩頭時不時顫抖一下。

——或許是在軟弱無能地哭泣。

珍珠夫人不關心局勢,她只是笑問,「要開始下一輪嘛?」

「開。」

航海家抬抬手,她馬上又一次嫻熟地展示,舀起,晃動,指尖輕輕顫動。

「壓2,全壓。」

他推倒那座由他搭建的籌碼塔,又如一開始般闔上眼,悠然地向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

晏豎爾:「壓7,全壓。」

他也壓上那兩枚籌碼,像是放手一搏,又像是死到臨頭的掙扎。

「開——」珍珠夫人毫不遲疑,抬手露出謎底。

她的聲音拖的很長,長到讓人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她的聲音又很短,短的不過鍘刀落下一瞬間。

航海家聽到她說:「點數7。」

點數7。

不等他睜開眼調動視線去辨別真假,頭頂鐵錨驟然落下,就著他最舒適,最常做的姿勢落在他腰間。

「咔嚓!」

鐵錨扎進他身下的沙發,腥臭泛黑的血液噴濺射出,晏豎爾厭惡地蓋住口鼻。

「喀……喀喀……」

航海家還沒死,費盡氣力地抬起頭,雙眼暴突如一隻金魚。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賭局,想說什麼,然而血塊卡進喉嚨,他已然沒什麼好說的了。

對座少年施施然起身,抬手擦掉臉上血漬,衝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笑容,「看來您才是沒能笑到最後的那個啊。」

他不顧噴濺血液,靠近道,「聽說,會賭的人不確定自己搖到了什麼點數時,可以將骰子搖在桌子旁邊,輕輕地用手指敲擊骰子,從聲音和手感上判斷點數。」

聲音傳到航海家耳朵里,輕的像是要飛起,「對,從剛開始我就知道你在出千……」

第47章 賭場(11)

航海家死了。

飛鳥大睜著眼, 不可置信,「死……死了?」

珍珠夫人直起身,胸前珍珠項鍊沾染了血污, 她扯掉桌布用來擦拭, 「現在是我們的場次了,幾位移步二層吧。」

說罷, 她也不顧晏豎爾幾人的反應,施施然走了。

「……」戴卯卯飛鳥對視著,前者沉吟片刻, 「也就是說現在珍珠夫人和我們是合作關係。」

「是也不是。」晏豎爾低頭,整理衣物, 「立場相同的人總是有更多的機會認識, 明白嗎?」

他擦掉最後一點血漬,從沙發起身:「跟上。」

飛鳥腦海中光速掠過一個猜想, 直帶著他聯想到一個人,「李青睞?」

晏豎爾沒說是與不是, 他率先走下平台,原路折返, 手觸碰到厚重大門的一瞬間,晏豎爾似有所感,轉過身望向天花板船體的舷窗——

隨著航海家的死, 舷窗內重重疊疊的鬼臉也隨之散去只剩一抹白影立在窗前,他看不清祂的臉, 那股熟悉感卻直逼面門。

是祂。

晏豎爾聚精會神地望著, 想要看清,卻始終不得其法。那人面前似乎籠罩著一團霧,揮之不去。

「你又在看什麼?」戴卯卯順著他仰頭的角度看去, 那處舷窗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

飛鳥跟她咬耳朵,「癔症。精神上說叫幻視幻聽。」

「……」戴卯卯無言以對,「我看你也病得不輕。」

晏豎爾收回視線,推開門,長長的門軸轉動聲中,他道,「多關心自己少關心他人。再有下次……」手指從嘴邊划過,比成噤聲手勢,不知是消音還是威脅飛鳥要把嘴縫上。

話雖如此,他臉上卻帶了些玩笑似的笑意。不是他常常掛在唇角的那這種頗具嘲諷意味的笑,而且平常的,屬於同齡人之間嬉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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