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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伊斯很少為什麼事物感到安心, 安全感並不存在於一個將戰爭與鮮血轉化為爬升階梯的軍雌心中, 這是合理的。但此刻,那種像家一樣, 但或許並不是家——薩爾伊斯自己都沒經歷過的,讓他安心的靜謐正從那低垂的影子裡滲出來。

無聲無息。

家啊——

他沒有家,也對家這種東西不抱以什麼熱衷。

奴隸生下的孩子永遠都是奴隸,所以薩爾伊斯的下等貴族雄父明知他的雌父那時已經有孕,仍舊放任不理。那樣仰人鼻息、來回賤賣、苟延殘喘的日子, 薩爾伊斯已經過得足夠多了, 多到現在回想仍讓他厭煩。他的雌父也沒有多餘的親情給他——畢竟自顧不暇。

薩爾伊斯認為自己只是很聰明,喜歡多想,總是在想為什麼自己必須過這樣的生活。

誰規定的?不能改變?再站高一點, 是不是就能弄清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扭曲了?

他沒有什麼崇高的志向或理想。

前任元帥俄尼索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抬起手顫顫巍巍示意, 薩爾伊斯感到古怪地四下掃了一圈。沒有別人——原來是叫自己。他這時才恍然,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成了離帝國至高軍權最近的那個,沒有之一。

曾經萬人臣服的獨/裁者也有老去的一天,當無情的時光剝去他光鮮的權柄包裝時,他甚至無力到,只能用唯一雄子的婚姻作為與年輕繼任者交易的籌碼。

走出那個房間時,所有蟲子向他低頭,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敬畏。

薩爾伊斯走到舷窗邊停下腳步,漆黑宇宙里匍匐的軍艦俯瞰著他們古老的母星,那些曾經拔地而起高聳入雲的文明建築如今低入塵埃,渺如煙塵。蟲族文明全部的喜樂悲哀都源於這粒宇宙的塵埃。文明的燈火彼此連成一條條或橫或縱或斜的線,那樣混亂的線條、無序的狀態讓他本能地皺眉。

薩爾伊斯終於明白。

他要做的,僅僅是理清那些攪成一團的線條,讓它們恢復簡潔、有序和美感。

「吱呀——」

坐下時凹陷下去的床墊發出聲響,薩爾伊斯拿起毛巾,有些敬畏地捻了捻雄蟲發尖的水珠。「嘀嘀」,言息低著頭再按完最後幾行字,光腦響了幾聲後再沒有動靜。

「噢對了,薩爾薩爾,」沒有放下光腦,言息反而繼續戳開一些界面,「之前事情太多,忙得都忘記啦,還沒有把權限劃給你。」

婚後雌君的財產悉數歸於他的雄主,同樣,雄主有義務為雌君開放部分權限,讓對方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支配原本屬於他的財富。格外寵愛看重雌君的雄蟲,可能還會放開更多的權限。但即使雄蟲一條權限不給,也並不意味著雌蟲有抱怨的資格。

薩爾伊斯垂眼,目光複雜地查看收到的一條條權限通知。

皇太子宮殿的另一半所屬權,共同財產支配權,以及,彼此光腦空間互通的開放權。

——最後一條,給了他太多的操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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