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貪婪呼吸著,一邊眼角滑下生理性的淚水。
——我努力過,但我已經盡力了。
「小息。」他拽住言息的手,那隻剛剛箍住他脖頸的手,力道脫水般孱弱,迫不及待親吻對方的手背,繾綣難分,「我的一切都屬於你。」
言息重新擁住他,懷抱溫暖又小心翼翼,仿佛剛剛發生的都是錯覺。
「哥哥……」他輕聲呢喃,也用落在他臉頰的親吻安撫著他,將那點淚痕舔淨。
所幸讓言息同樣痛苦的試驗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如果我隨時可以奪走哥哥的生命,那憎恨對我而言還有什麼意義?」他可以真切說出這句話,沒有一字是假,「——這個世界因為哥哥才有意義,除你以外的人或事,我都沒興趣參與。」
「我相信你。」
薩爾伊斯托住他的下頜,尋到他的唇舌痴迷親吻。
「我相信你,再也不會懷疑。」
密不可分的熱情親吻過後,接下來的事發生得理所應當、順其自然。死亡的冰冷需要貼合的熱度來回暖,跌宕起伏的情緒需要滾燙的愛意來安撫,運轉過度的大腦需要酣暢淋漓的情/事來發泄。
薩爾伊斯熱情得過分,反應也過分強烈。言息則極為罕見地強硬,薩爾伊斯要熱烈,他便還要熱烈幾分,從頭到尾占據主導地位。
「欠*。」他是這麼形容對方的狀態的,而且向來不忌嘴,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緩和時又會乖乖貼過去,讓薩爾和他接吻,喜愛極了般喊他「哥哥」。
有時又連說帶哄,有恃無恐。
薩爾伊斯全然迷亂其中,從一開始明顯熱情的強勢變為默不作聲又不動聲色的強勢,有段時間他們翻到床沿,薩爾伊斯上半身蹭到外面,脖頸往下倒懸床邊,整個世界都顛倒過來。
——瘋了。
他忍不住想。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瘋了,但暢快。
他願他的世界從此顛倒過來。
*
言息疲倦睡去,再醒來時已經回到了熟悉的主臥。
不是郊區那個莊園,而是皇儲的宮殿。
薩爾不在身邊,言息又眯了一會兒才散漫起床穿衣,一邊換上可以出門的衣服,一邊表情難辨地盯著系統。
統老師一頭霧水又心底發虛:【看、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