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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真喊我回家吃飯了!」

物理老師被他突如其來的操作嚇了一跳,看他這樣死豬不怕開水燙,又強行裝得可憐巴巴的樣子,心火燒得旺,用手中的教材拍了下他的頭,才氣哼哼地甩手快步離開。

張青生頭硬,被打了一下也沒事人樣的,還笑容明朗地揮舞手掌,和物理老師說再見。人走遠後,他立馬心疼地扶起自己的破單車,用校衣下擺擦去坐墊上的浮塵,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符樓一眼。

就這樣風一樣來,雪一樣消融,順利搜颳走一個南卿卿,甚至不需要開口,風打落葉,水潤無聲,給符樓種下了好大一個道歉,就等著開花結果呢。

符樓冷著眼,看張青生灑脫瀟灑的身影。

張青生精神抖擻地蹬著車,突然寒意上頭,打了個噴嚏,就這樣他也沒有回頭,綠燈到了就拐彎兒溜沒影了。

……

艾瓊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麼糟糕。

南卿卿說以後會來家裡找她。那她要做什麼,艾瓊幾乎都沒法想像,況且家中只有陪讀的奶奶,老人家基礎病很多,經不起任何外來刺激。

該怎麼辦呢?

艾瓊想著想著,眼中盈滿了一汪又一汪的淚水,跟不值錢似的,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淚珠子從紅透的眼眶滑落,她知道符樓還在這,覺得丟人的很,胡亂抹著臉,卻怎麼都止不住。

符樓扭回頭,看到她哭愣了回神。

他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粘住了,聲音根本無法突破,不能發聲,腦中一片迷惘,符樓僵立在原地,一味沉默地看著艾瓊的淚水。

這種發堵的感覺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但他很少能品味到這種手足無措的滋味。

早在很久之前,符樓就發現自己無法應付女孩子哭,就像當時凌秋因為小靈姐姐流淚,他也只會站在不遠處,看著林程擁著她細心陪伴。

在這上面,符樓其實很直接:「你別哭了,我不知道怎麼辦。」

艾瓊眨眨眼,又是幾滴淚流出。

符樓迅速撇開眼,「沒看見就相當沒有」,他在心裡默念。

他雖然沒有開導她,但艾瓊心裡知道他的好意,吸吸鼻子,抑制住了在身體裡奔涌的壞情緒,整理了下衣服才開口道:「我沒事,就是想宣洩一下情緒,既然你知道了我和南卿卿……有些過往,我也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影響到了你。」

符樓轉過頭看著她。

她抹去眼角的淚,繼續說:「我只是想把這首歌作為一種紀念,無論好壞,你和我最初的印象很不同,你也確實很適合,我覺得這不會帶來什麼壞事,但沒想到,終歸是我想事情太簡單了。」

符樓不想去責怪她,也沒有事情值得責怪的,他將視線移向遠方鱗次櫛比的高樓,太陽從高低不一的灰濛剪影上緩緩落幕,只余淡淡的餘暉傾照大地。

他語氣平緩道:「很晚了,先回家吧。」

沒有什麼事情比晚上還能等到一碗熱飯重要。

送走艾瓊後,符樓接起孟北的電話。

「我在正門等你半天了,你在哪兒呢?」孟北口氣里的急躁瞬間從冷冰冰的電子屏幕流躥到了脆弱的耳膜里,符樓被扎了一下,稍微拿開了點,看到一列紅通通的未接電話,又默默貼到自己耳朵邊。

「一直靜音著,現在才看手機。」

符樓說的是實話。

孟北也無暇顧及他是說謊還是怎麼的,將事情簡潔明了地陳述道:「今天要去看劉叔叔,你來找我,還是我找你。」

「我來找你。」

符樓說,頓了頓,又道:「十分鐘。」

孟北掛了電話,嘟嘟嘟——

符樓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揣兜里,快步往正門的方向走去,目測了一下距離,又跑了起來。

等他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時,臉上已經蒙了層熱汗,平常他很少劇烈運動,乍一跑,遠比想像中的都要費勁,氣都喘不勻。

孟北坐在敞開車門的那一側,包裹在牛仔褲里的一隻長腿大剌剌地落在地面上,另一隻則委屈地收在方向盤下,他仰躺在已經調整好角度的椅背上,整張臉掩在其後,手裡夾了根煙,幾乎燃到了指根。

孟北微微側頭見到他,捻滅了煙,直起身子,示意道:「煙都散得差不多了,可以進來。」

符樓拿著外套走近。

孟北目光長久落在他身上。剛才從車窗里看到他,忽然發現符樓長得出乎他意料的快,不過確實,正值青春期的男生竄個兒,而去年的時候,他還很擔心符樓的聲音現在跟小孩子一樣,會不會沒有變聲期——

大概是十一月份開初,孟北早跑回來,看到符樓睡意朦朧地拿著洗漱杯去浴室,他正巧跑出一身汗,正要去洗把臉,也湊過去接了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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