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2 / 2)

「什麼?」

符樓面無表情:「耳機。」

「生氣了?」孟北不僅不瞧他伸出來的手,頭還往後仰了仰,死犟道,「我還想聽完你的歌單呢。」

符樓:「……」

這兩人小孩子氣的互動把坐在孟北旁邊的阿姨逗笑了,她站起身對符樓說:「你要不過來吧,兩人坐在一起好聊天啊。」

「不用啊……」孟北攔了一下,但那力道就是意思意思的程度。

符樓認為和孟北面對面坐下,為了一個耳機打打鬧鬧在公共場合是個很不體面的事,但如果是肩靠肩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瞥了孟北一眼,果斷和阿姨換了座位,身體沒挨著座墊就去勾耳機。

卻沒想到,孟北率先靠過來,長臂一摟他的腰,就把人強行帶到身旁坐下,在符樓還沒反應來時,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順便把耳機壓在下面,笑著問:

「一起好好聽個歌,不好嗎?」

「你幼不幼稚。」

沒想到孟北使出的對策是這麼的「強扭瓜甜」,符樓承認這時對他又有了層新的看法,現在耳機是不想要了,但符樓去推他的頭沒有推開,而阿姨就這樣笑盈盈地看著他們,他自問還沒有那麼厚臉皮,弄了兩下也放棄了,無奈做好當孟北這一路靠枕的準備。

等他沒動靜了之後,孟北卻起來了,一邊將耳機輕輕塞在他的耳朵里,一邊說:「嗯……剛好這首歌很適合沉浸式地聽。」

不知道為什麼音量一下子大了起來,歌曲也來到高潮,符樓見孟北嘴唇動了好多下但一個字也沒有聽清,不由湊近問:「你說什麼?」

還是沒有聽清,就見孟北臉上有一抹笑意。

他疑惑地摘下耳機,卻正好聽見孟北說:「到站了,要下車了符樓。」

兩人隨涌動的人群出站,七松湖那邊的天氣比離平要冷許多,如果離平還在夏季,那麼這裡就已經入冬了,除了一些剛下車的旅客,其他人都穿著大襖。

符樓提前看了那邊的天氣預報,穿得很厚實,圍巾兜帽手套三件套都不缺,卻還是被出門那撲面而來的冷氣刺得一激靈,他本來以為火車裡的空調就很冷了,結果一出門才發現原來車裡頭是在保溫。

風攜著細碎的雨雪,孟北逆著熱潮的人流往前走,說話間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霧,符樓瞧著更是將口鼻藏在毛絨絨的圍巾下,不透露絲毫半點,聽孟北提醒道:「有專車去那邊,跟緊我。」於是默默加快速度,緊挨著他肩,甚至為了不被擠走,輕輕拽著他的袖角。

孟北反而握住他的手,加緊往公交車站走去。

他沒有帶棉手套,但覆在手背上的掌心卻很溫熱,暖融融的,包裹住他手指的時候像是被陽光圍繞住了,符樓又一次感受到什麼叫血氣旺。

等兩人上了小客車後,座位差不多滿了,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拿著小話筒站到過道中間,習慣性咳嗽了兩聲,聲音中氣十足,確保每個人都能清晰聽到:「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導遊……」

符樓問孟北:「你報了旅遊團?」

「誒唷祖宗你可別打趣我了。」孟北一副氣餒萬分的樣子,如果不是嘴角壓不住的笑符樓差點就信了,「是大爺讓我上的這車。」

符樓選擇性遺漏前一句話,繼續說:「你確定那間小木屋還能住得下我們?」

孟北沉思了一下,判斷道:「說不定是批發的小木屋。」

對這種樂天派,符樓直言:「……這樣說情況也不會變好。」

符樓一直對自己的運氣不抱希望,但孟北看著像是有好運加持一樣,兩人互補下並沒有差到要流落山崗崗,進山的路隔幾米就有台明亮的燈,兩側是極規整的松樹品種,落了一層層的白雪,在光下亮晶晶,枝幹則裹上了冰衣,通體晶瑩。

偶爾樹上有人掛了些顏色鮮艷的掛件,更遠處的樹成了山影,符樓看著這些漂亮的松樹,不知道這些是否為當地品種還是人工所植的「聖誕樹」。

之前車輛留下的車轍印在視野範圍內無限延伸,在樹和燈蜿蜒曲折地注視下,通往坐落在裕達山嶺深處的浮光小鎮。

夜色漸深,一天趕車顛簸下來,再生龍活虎的人也會感到疲憊,但在車上睡覺並不舒適,而且設計的座椅非常違背人體美學,符樓只能側頭靠著椅背,時常感到脖子酸痛,只能閉眼養神,而身側的孟北仰身抱胸,一條腿伸到過道上,睡熟了似的安靜。

符樓湊過去盯著他,連眼皮細微的血管都看清楚了,但孟北眼球都沒有顫動,平穩地呼吸,可見睡眠質量是真的很好。

他很想彈他的鼻子,但那樣做符樓覺得自己的麻煩更大,於是硬生生忍住了這股莫名其妙的衝動。

這時導遊說快到了,符樓將因里外溫差過大而霧蒙蒙的玻璃擦乾淨,遠遠看見一個老頭往觀光旅遊車停靠的紅綠指示燈牌下站著,身上落了很厚的雪,剛在心裡想這麼冷的天還來迎接兒女,孟北就突然湊了過來說:「他還真來接我了。」

最新小说: 成为血族幼崽后,她被迫扛刀出战 快穿:白月光天天奔赴火葬场 我从小就没有老公 活该他有老婆 重生后我只想专心学习 重生福妻有空间 权少请关照 废墟之夜 欲染佛珠 今笙有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