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至嶠握著他的腰,用一個接一個的吻將沈邇籠罩在自己的氣味中。
猶如雄性東西用氣息圈地盤一樣。
每當他展現出這種極致的占有欲,沈邇的神色都會變得放鬆。
他迷離的游淌在名為謝至嶠的海中,有那麼一瞬間清醒的時刻,他想Cloe說得對。
真的很舒服。
前所未有的放鬆。
——
Cloe第一次在夏休的時候接受沈邇的諮詢,她沒有問沈邇這樣做的原因,只是問:「Alber,最近睡得好嗎?」
沈邇回答:「睡的很好。」
很意外的答案,Cloe猜測:「不是一個人?」
「嗯,跟謝至嶠在北京。」
Cloe在謝至嶠的名字旁邊畫了一個雲朵的符號,她接著又問:「北京怎麼樣?」
謝至嶠上班去了,沈邇坐在書桌後,手裡無意識的拿筆在紙上畫。
他寫了幾個單詞,突然轉移話題說:「我覺得謝至嶠對我來說,很特別。」
Cloe標記下這個單詞,抓住沈邇主動表述感受的時刻,「他的什麼舉動,讓你覺得特別。」
手裡的筆尖輕點,發出規律的,單調的聲響。
沒有謝至嶠的大房子裡,猶如一間冰冷的迷宮。沈邇縮在書桌後面,抱住雙膝。
寂靜的空間裡,風流動的聲音被放大,沈邇慕然的盯著某處,「所有。」
Cloe短暫沉默。
Alber的回答依然簡短,逃避,不肯向外袒露更多的情緒。
但是她敏銳的察覺此時此刻的沈邇,像一隻茫然的小動物。失去方向和探索的欲望,一種難以言表的無助和孤寂。
「對於你們的關係是怎麼考慮的呢?說說你最先想到詞語。」Cloe嘗試引導沈邇自我剖析。
沈邇舉起酒杯,手裡的力道加重,小兔布偶近乎被捏扁。
「我需要他,非常需要。」
沈邇反覆說了幾個需要,醫生又記錄下來。
「你覺得這種感情是什麼?你愛他嗎?」
聽到愛這個字,沈邇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說他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體會。
「需要,但不是愛。」他這樣回答。
Cloe適宜的講這個話題放下,他們又聊了幾句,Cloe在諮詢結束前再次建議他做一次專業的精神會診。
掛電話後,沈邇呆坐著,一口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全部喝完了,他起身走出書房,遇到剛進門的謝至嶠。
「嘿,寶貝兒。」謝至嶠的聲音很輕,這幾天跟沈邇說話時他都保持著這個音調。
沈邇的狀態不太好,謝至嶠願意讓著他,哄著他。
他走近沈邇,接過他手裡的酒杯,瞥了一眼料理台上的酒瓶,沒說什麼。
謝至嶠攬著沈邇走進餐廳,「今天怎麼沒有出門?」
天氣炎熱,沈邇不喜歡出門,但他異常的反應讓謝至嶠擔心。
他專門給沈邇調派了司機。
「你沒有讓我出門。」沈邇平靜的吃了一口蔬菜。
謝至嶠先是一愣,然後心頭一緊,放下手裡的筷子,暗自觀察沈邇的表情。
他問:「我沒有讓你出門,但你可以自己決定去哪兒。我沒別的意思啊,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
集團最近突然有一筆大生意出了問題,謝至嶠必須全程盯著,他不能帶沈邇去集團總部。
Alber一向講自己的時間塞的很滿,沒想到……
沈邇抬頭,琥珀色的瞳仁變得很淡,他思考片刻,說:「但你沒有說讓我做什麼。」
謝至嶠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沈邇身邊蹲下。抓著沈邇的手,輕輕摩挲他的手背,問:「我沒說讓你做什麼,你就什麼都不做呀,Alber 射n也有這麼聽話的時候?」
他狀似調侃,心裡吃驚到極點。
以往謝至嶠的玩笑話,濃濃的京腔,語調高昂又快。如今音調變小,語氣格外的溫柔。
好像怕嚇著那隻躲在籠子裡的小貓。
被謝至嶠觸碰著,沈邇背脊仿佛過電一般。他徹底放下手裡的湯勺,摟著謝至嶠的頸窩,傾身與他擁抱。
將冰冷僵硬的軀體投入陽光的懷抱,溫暖被侵入骨頭縫隙里。
沈邇在謝至嶠耳邊喘息,他說:「謝至嶠,你要我做什麼?」
「唔。」謝至嶠裝作很認真的想了想,說:「先去洗澡,然後吃我給你帶的蛋糕。是咸芝士口味的,你一定會喜歡。早上給你泡的熱可可喝了嗎?」
沈邇趴著,點點頭,「你說,我會喝的。」
在沈邇的記憶里,他好像從來沒有趴在什麼人的肩上。這種依賴的動作,他只在電影裡見過一家三口在遊樂園的鏡頭。
他能把自己的生活學業工作,規劃的很好。
可他最近才知道,讓謝至嶠安排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是一件放鬆到要飛起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