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至嶠說完,瞥了一眼沈邇。
媽的,我喜歡的人真牛逼。
這都不是演技超絕的事兒了,上一秒和他吻的如痴如醉,下一秒披上城市精英的皮。
邏輯、氣勢分毫不差。
京城的警察不好糊弄,仍然懷疑兩人的關係,沈邇倏地掏出手機,將一張照片遞過去。
「這是我們的工作照片,我是邁凱倫F1車隊的技術總監Alber 射n,車隊總部在沃金,xxx是我們的官方網站,您可以考證我所說內容的真實性。」
警察審視的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兩人。
半晌,點點頭,終於相信了他們的關係。
他們虛心接受批評,態度良好。送走了警察,謝至嶠按了按太陽穴。今天過的驚心動魄,他叫了晚餐,打定主意要跟沈邇掰扯明白。
「你還有事?」
沈邇站在屋中央,琥珀色的眸色很淡,頭頂的光壓下來,顯得眉眼和鼻樑十分具有攻擊性,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
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現在只有謝至嶠一腦門子熱,謝至嶠突然問:「為什麼替我解圍? 」
即使沈邇不主動解釋,謝至嶠有錢有勢,最多被警察叫去說明情況。
沈邇沒有想到他找了一個刁鑽的角度突然發問,事實上,在他聽到對方的問題時,同樣在問自己。
為什麼他第一反應是要保護謝至嶠的名譽。
謝至嶠像是抓住沈邇的空白,湊到臉跟前:「你緊張我對不對?是本能反應對不對?」
沈邇喜歡聰明人,他討厭在一顆愚蠢的腦袋上浪費時間。
但此刻他厭惡謝至嶠的聰明。
他敏銳,又直接,不給沈邇留最後一層遮羞布。
沈邇一個人站在屋中央,空調冷氣吹在臉上,冰涼,整個人有點迷茫。他輕聲說:「謝至嶠,我馬上要去美國了。」
「我知道。」
「我不會去樾嶠車企部工作的。」
「我知道。」
「我……好像有病……」沈邇艱澀的說出這一句,他系上第一顆襯衫紐扣,仿佛在穿戴自己的鎧甲。
「病了,所以……依賴你,跟你上床,很抱歉但請你不要誤會。」
有人敲門,謝至嶠開門拿了件東西進來,叫沈邇。沈邇扭臉望去,看到謝至嶠手上端著的熱可可。
「你的臉色很差,過來,把它喝掉。」
謝至嶠明明可以端著走過去,他卻喊沈邇的名字,讓對方主動走向自己。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許多次無聲又曖昧的博弈。雙方各站一側,期盼對方能主動向自己走來。
一個什麼都擁有的人,比常人需要很多額外的證明才能滿足。
沈邇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麼多的東西向謝至嶠證明,但是他照做了,走過去,接過謝至嶠手裡的熱可可。
甜的,熱的,滑動緊喉管,一股熱烈的酥麻爬上背脊,冰冷的身體和腸胃被撫平。
謝至嶠靜靜的看著他,原來並不是只有自己如此反應,其實沈邇也並不輕鬆。
謝至嶠接過空了的馬克杯,順著手腕握著他的手。謝至嶠的手很大,溫度也比沈邇的高。
房間裡的空調好像不管用了,沈邇覺得臉頰冒著熱氣。他沒有動,半垂著眼睫,看著謝至嶠的手指扣進指縫。
緊接著,謝至嶠按住他的後背,一點點把他摟住。
確定他不會再掙扎,才收緊了臂彎。
久違的親昵,讓謝至嶠吐出一口濁氣,提起的心臟終於落地,他湊近耳邊,說:「寶貝兒別怕,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半島酒店的房間,一整晚都沒有人離開。
電視裡放著F1歷年的比賽轉播,寬大的床上,兩道人影交疊,分不出彼此。
沈邇仰著下巴,雙臂環住謝至嶠的肩,貼著他,不能忍受哪怕有一秒的皮膚分離。
謝至嶠將他壓進枕頭,寢具與沈邇的頭髮摩擦出細碎,曖昧的聲響,呻吟和喘息被電視的聲音擋住。
謝至嶠一直吻他,過去二十幾年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喜歡親吻一個人。
柔軟的,冰涼的的唇,高高隆起的唇峰,垂涎欲滴的像一顆櫻桃。
謝至嶠重重的咬下去,他不得不承認他喜歡親吻只是因為吻住的人,是沈邇。
沈邇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他們唇齒交疊的時刻,沈邇嗚咽的想要說話。
謝至嶠不讓,他今天從這雙好看的唇瓣中聽到太多不想聽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