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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要用嗎?」

他太緊張,勝過任何一次等待結果的盼望,而謝至嶠遲遲不答。

沈邇有點急了,跟自己較勁,一手握住手肘,用力掐住關節,忍著呼痛。

他的城牆早就不再固若金湯,一身鎧甲在也疼痛里軟成一窪盆地。

一場漫長綿延的氣息在他們之間交換,除了水管里偶爾發出的聲響再沒有其他聲音。

當尖銳的輸出和沉重的隱忍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你會不由自主的好奇,探究。

被刺痛,伴隨著心疼。

謝至嶠把沈邇的手拿下來,他仍是不說話,很認真的看沈邇手上的傷,半晌低頭輕輕碰了一下沈邇的頭髮,說:「行了,別試探了,說了沒用的。」

伴隨著水龍頭最後一滴水珠落下,無疾而終的對話落下帷幕。

謝至嶠:「出去吧,我去拿藥油。」

藥油剛找到,趙森來了電話。

「你回家了?」

「嗯。」謝至嶠對沈邇招招手,拔開蓋子。

「不知道Alber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本來還想約他去崇禮滑雪,你有時間問問他的傷。」趙森提醒道,「他畢竟是你費勁挖回來的下屬,別端著。」

把藥油倒在手心搓熱,問:「哪天去滑雪。」

「就下周三,白沉說今天沒玩兒好。春節前還想再出去玩一次,誒你記得問Alber啊,雪場的房間不好定。」

「我現在就問。」

謝至嶠放下電話,掌心覆蓋著淤青,用了巧勁,緩緩揉著,表現的自然又紳士。

他問:「趙森說下周三去崇禮滑雪,問你去不去。」

是趙森約他,自己只是傳話,謝至嶠沒什麼心理負擔。得到答覆,夾著手機,手裡動作不停。

「問過了,他說去。」

趙森掛了電話,怔怔的看著時間。

半夜11點,Alber在謝至嶠家裡?

第46章 新的生活

柔和的燈光裝點著整個空間,客廳的花瓶擺著一束精心挑選的花,散發著幽香。

安靜地和謝至嶠對坐,沈邇之前沒想過。

溫暖中的寧靜,比濕吻還親密。他和謝至嶠之間有許多性,許多鋒利。像這樣的親昵,在沈邇的記憶里少得可憐。

他屏住呼吸,在心裡一秒一秒地數著,盼望時間能再慢點。

但是沒成功,謝至嶠仿佛也感覺這種比性還親密的曖昧空間,揉了幾下就停了。

他說:「藥酒帶回去,回吧,太晚了,不送。」

出門前,謝至嶠看著大門的方向,淡淡的,說:「你今天說的我就當沒聽到,我的問題你好好想。什麼時候想好了,咱倆什麼時候聊。」

甲門被關上,掌心裡屬於沈邇的溫度還沒有褪去,謝至嶠苦笑,眼裡透出無可奈何的神色。

沈邇學會了示弱,但沒學會服軟。

他只會拙劣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試探,魚死網破的逼問。

那個彩頭……如果謝至嶠狠狠心,說要用,沈邇又能如何呢?

終究是一隻不會喵喵叫,只會伸爪子撓人的小貓。

謝至嶠捏著酒杯,酒是沈邇帶來的那瓶,倒了整整一瓶,順著窗外看出去,漆黑的天空,一切喧鬧和沸騰都隱匿於這片黏稠如墨汁的夜。

他生氣,生氣沈邇總提以前,輕輕拿起又輕輕放下。

他心疼,應激依賴褪去白孔雀一身漂亮的羽毛,而現在,驕傲的小貓也低下頭,一次次靠近。

從他降落北京,入職車企部,就將主動權交給謝至嶠。

沉浮商場,謝至嶠當然有冷麵的時候,此刻卻不禁反問。

自己較什麼勁兒呢。

——

快過年了,員工無心工作,搶車票,買年貨。

研發部改革以後,沈邇放緩步調,一松一弛的管理節奏才能長久。最後兩周,十分重要的數據才會親自上會,其他交給許源和原來的各組長。

張小歐在群里發【警報解除!】

下面紛紛跟表情,【雙手合十】【我沒有命命了】【隨便吧,一滴都沒有了】

沈霞來過簡訊,邀請他去大院吃年夜飯。沈邇還沒有回覆,只說工作忙,再看情況。

自從沈邇來了北京,沈霞在與Sara曠日持久的對決中終於占據上風。她不再步步緊逼,只提醒沈邇,按照中國春節的習俗,要大掃除,布置房間,買年貨。

沈邇看著空曠的房子,決定採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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