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它翻身。
黑白漸變機甲已經翻身橫砍下去,直接切掉幼蟲母的一隻腹足!但還是因為沒有確切坐標,只是擦過蟲族真正軀幹的邊。
南雅立刻衝上去給盛矜大聲報點。
這些點是她計算出來的蟲族頭顱、頸部、腹部和尾部的真正位置,但她知道盛矜心裡必然有謀算! !
因為盛矜勾勒的巨大競技場完全精準地控制住了那隻她們確都不確定位置的幼蟲母。
她只是需要她們的輔助,在一窮二白的穹頂星系,她像那個真正屬於人類的高功率武器一樣,只要找准目標,就能發射,就能成功! !
果然在南雅報完點後,萬象險之又險地後撤躲開一隻隱形的腹足掃刮,雷射劍開始迅速積聚能量,像一盞燈緩慢地亮起來一樣。
時遙她們瞬間感覺無比安心。
連南雅心中都浮現出那種她本不該有的依賴心理:是啊,盛矜只有一個。
可她都無法想像,如果沒有盛矜,這場守城戰她們要怎麼打下去,她的力量太恐怖,太具有壓制性,太令蟲族和人類都聞風喪膽了。
如果說幼蟲母是蟲族中僅次於蟲母的位置的話,盛矜現在可以說是人類中僅次於頂尖航母武器的存在了,甚至可以說完全可以比擬航母。
她的戰鬥力已經覆蓋了一個軍團了。
所以與其說是盛矜用幾百人的安危賭這次會吸引來反叛軍的自由部隊,不如說,盛矜是用自己在賭,她知道,她就是這支隊伍的王牌,是她們的殺手鐧。
頂尖的核心和指揮塔必須有這種自信,也有這種魄力!她能解決的問題,不會交給其他人來解決!
雷射劍徹底亮起的一瞬間,黑白漸變機甲翻身逆轉! !
雷射劍猛地砍劈向某個方向,白光就傾瀉了出去,但只有一瞬間,萬象竟然又不可思議地後翻,在已經爆發出的白光中,將右手武器,切換至左手——
然後砍出去! !
她改變了範圍攻擊的方向,僅僅只在一瞬間! !
磅礴的白光就瞬間扭轉,好像白光里也藏著一台神乎其技的萬象機甲一樣。
輕易不能爆發的範圍攻擊,完全成為她隨心所欲的武器,她用小角度的攻擊方向逆轉完全捕獲了幼蟲母的一切! !
幼蟲母暴怒地瘋狂到極致的用腹部撲殺,它撲來的方向,還有左右手切換的時機。
這樣的攻擊,風險不亞於在蟲族要咬掉她身體的一瞬間在它口中炸開,根本就是在賭蟲族龐大身軀壓上來的一瞬間她還有力氣反抗! !
但是,沒錯。
就像南雅想得那樣。
區區一隻幼蟲母還不足以讓機甲中的航母,讓她們的燈塔隕落,所以漂移的範圍攻擊只是虛無縹緲了一瞬間,就頃刻炸開了巨大幼蟲母的頭顱,和它的血盆大口: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皆是頭皮發麻! !
那隻幼蟲母正常的身軀居然在撲過來的一瞬間上下倒轉,頭顱嵌進了腹部里,而柔軟的腹部卻在頭部的位置。
就算是指揮剛剛攻擊到了恐怕也傷不到這隻變異幼蟲母的核心,但是指揮偏偏選擇了扭轉攻擊方向,直接炸開了幼蟲母腹部不正常位置的整個頭顱! !
這一瞬間的鎖定更改連發,簡直就像是幼蟲母心甘情願地奔赴了宿命的死亡一樣。
根本毫無道理,也毫無可能,讓指揮在這之前便預判,還在這一瞬間就改變攻擊方向,精準鎖定頭顱然後炸開。
簡直,簡直就像是什麼驅趕著那隻幼蟲母正正好好地在那一瞬間赴死! !
它沒有任何理由,但就是這麼眨眼間就被斬殺了。除了一個指揮塔的強大冷靜,讓她在幾微秒之間就選擇了那麼做,沒有任何可行的解釋。
她只是本能就這樣做了。
戰鬥結束得比之前抵抗蟲潮一波波反覆襲來還快,但杜如魚她們都還在怔愣,有點回不過神來。
只是一剎那,兩隻幼蟲母,還是兩隻變異幼蟲母的屍體就堆疊在一起,碰撞,分開,又繼續碰撞,分開了。
它們的遺骸四處飄散,好像灰燼散落進海面一樣,泛著和宇宙的深邃不同的,銀白,灰暗,然後一圈圈不斷擴散。
眨眼間整個宇宙就全是蟲族屍體刺鼻的氣味和瀰漫的硝煙。蟲族形成的黑海眨眼之間消退得乾乾淨淨。
這是蟲族兩隻強大同族的葬身之處,也是所有蟲族不會再靠近的宇宙墓地。
盛矜在萬籟俱寂中落下來,然後踉蹌一下,猛地吐出口鮮血,嚇了姜漆一跳,讓她差點沒把劍給扔了,抖聲喊:「指揮!」
瞬時間所有機甲都圍過來,剛好其他蟲族都被嚇跑了,這裡真變成萬里亂葬崗似的荒蕪冷寂了,也沒有需要她們再作戰提防的了。
守在能源補充區的余青葉也心口一緊,她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萬象機甲落下然後所有人都圍過去了,發生什麼事了!
她本來打算看到指揮來補充能源就先給她全部補充上的,萬萬沒想到沒看到指揮來補充能源,只看到指揮拼盡全力殺了兩隻幼蟲母,然後就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