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軍之將,即使戰死沙場,也不是多大榮耀。京中捧高踩低之輩多如過江之鯽,原本門庭若市的永宣侯府頓時冷清了下來,就連齊子譽發喪之日,前來侯府弔唁的人都少之又少。
若非官家還顧念著舊情,宰相聶紹祺又時常探望,童若帶著兒子,寡母的,早就被拆吃入腹。
小文氏,也漸漸露出她的歹毒面目。
齊子譽已死,她生的子濯要想襲爵,就得除掉童若母子。
她設計構陷童若與人不清不楚,所生孩子也非侯府血脈。
童若卻也不似外表軟弱可欺,見招拆招,若小文氏要用輿論,她便裝得更加可憐,若小文氏策反府中人手,她便有樣學樣,竟與其斗得旗鼓相當。
只是沒有想到,小文氏似是被逼上了絕路,失了理智,徹底不管不顧,竟夥同先皇后的娘家,干起了逼宮造反的謀逆之事!
齊子譽死而復生,凱旋大勝,得知消息,便命人瞞下事關他的消息,只通過任家的特殊渠道,通知了妻子和兄弟聶紹祺。
後者大喜,讓他悄悄班師回京,在京郊隱蔽起來,等時機成熟,他就會讓親信接應他,進城平亂。
他又一次立了大功,加官晉爵,回到家時,卻看到被燒成灰燼的祠堂。因重逢喜極而泣的妻子在他懷中止住眼淚,神色複雜地道:「是母親放的火,她自己也葬身火海了。」
事關謀逆,她自知事後逃不了被清算,又不想牽連無辜的三弟齊子濯,便乾脆畏罪自焚,將一切罪過攬於己身。
卻留給齊子譽,許多年的心結。
他真的不懂,自己和這位後母,怎就走到這種田地?
小文氏走後,他並未苛待她留下的後人,只是遠遠地打發了,又或者讓他們和三弟齊子濯一起,分府出去另過。
至少子濯待他是真心的。
他苦笑著想,在這座侯府中,他那些虛幻的歲月里,至少還有一人是真心待他。
妻子童若也說,他銷聲匿跡的兩年裡,她被小文氏算計,名聲有損的時候,好多次,都是子濯站出來為她說話,證實她這位二嫂的清白,也對安哥兒愛護非常。
也因為如此,他並未告訴子濯,小文氏背地裡的所作所為,也並未斷絕與他的往來。
兩人的兄弟情到底是打動了日漸衰老的安媽媽。
有一日,他到子濯府中找他喝酒,卻被告知,子濯日前與人談詩論畫多喝了兩盅,還未清醒。他覺得好笑,叮囑丫鬟:「記得給你家老爺備好醒酒湯,他愛吃甜的,我日前得了罐百花蜜,從戎,你去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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