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連還是忍不住伸手去碰他,聲音不自覺放低:「別哭了,你可不就是小傻子嗎。」
他停頓一下,話里夾著自棄。
「我這麼爛的人,幹嘛還要啊。」
腰上被用力捏了一把,虞連嘶一聲,倒抽了口氣:「痛……」
程曜臉上氣鼓鼓的,才收住一些的眼淚又掉下來:「你、你不許看低自己,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人。」
他伸指抵住他嘴唇:「再說我不值得這種話,我就要發脾氣了,全世界你最值得了,我說值得就值得!」
虞連摸著他的臉,想了想說:「對不起啊,弄得小程這麼生氣,那要我哄你嗎?」
程曜愣了一下,虞連推開他,站起身。
「小程,我有件東西,之前一直想要送給你,」虞連走過去,從書桌抽屜里拿出一枚盒子,他回頭看著坐在床上愣神的程曜,臉上艱難扯出一個笑。
「我不知道現在送是算紀念還是什麼,但我覺得,還是應該把它給到你,如果沒能有一個好的開始,我希望我們至少有一個不那麼壞的收場。」
他把盒子裡那枚對戒摘出一隻,串在脖子掛的項鍊上,然後咬住那隻銀亮的戒指,動手慢慢往下解開襯衣鈕扣。
他低著頭,話音有些發顫:「小程,你說想要分手炮什麼的,我同意了。」
「如果能讓你高興一些的話。」
程曜眼瞳一縮,從詫異,驚喜到慍惱,心情隨著虞連的話起伏,他給虞連氣笑了,從床上緩緩坐起了身。
「你怎麼還想著分手,覺得我們非分不可了是嗎。」
他嘴角諷刺地勾著,目光又沉又欲,眼見虞連動作膽怯又生澀地,把剩下的衣服也解了,赤著腳,兩腿打顫還堅持地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
短短一段路程,他磨蹭許久,程曜按捺不住一把抓過他,像怕他從手裡溜走。
程曜心裡發了狠,決心不與他善罷甘休,於是仰著臉惡狠狠說:「好啊,好,連哥如果真的像視頻里那麼有經驗,那你教一教我吧。」
「求你,給我一個善終。」
室內暖氣給的很足,虞連還是打起了哆嗦,他佝僂著肩膀,跪坐在程曜腿上,沒撐多久人便軟了。
程曜停了手,微微扶住他,眯眼問說:「還要繼續嗎?」
虞連不吱聲,拉過他一隻手來,抱在懷裡。
他低下頭,執意要把嘴裡銜的那隻戒指給他套上。
程曜心疼得不行,又被人撩得氣息濁亂,心一狠沉下了聲:「好,你來吧,我會是個不錯的學生。」
……
虞連是昏過去的。
眼皮很重,四肢也是,他艱難睜開眼,屋裡昏昏暗暗,天應該沒亮。
床邊沒人,程曜離開有一會兒了,身側都是冷的。
虞連鼻子一酸,想來程曜是說話算話的人。
哪怕這趟辭別不甘不願,但到底是如虞連的心意離開了。
虞連腰酸得不行,撐著床頭的靠板才慢慢站起身,他才走兩步臉便紅了,一邁腿後頭就作痛,提醒他才經歷的那場荒唐的密不可言的情事。
他頭昏腦漲地,慢步走出去,在門口瞧見廚房漏出一絲光來。
程曜聽見動靜,連忙跑出來:「哥,怎麼不再睡會兒?昨晚飯也沒吃,餓壞了吧,我隨便整點吃的,一會兒就出鍋啦。」
虞連古怪地盯著他,看了又看,程曜上身衣服也沒穿,底下大咧咧地掛著一件寬鬆的睡褲,胸前和脖子上的抓痕尤為顯眼。
程曜手裡還掂著勺,沖他嘿嘿傻笑,虞連忍不住說:「你怎麼還沒走?」
程曜抓了把頭髮:「餓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虞連沒好意思立馬謝客,沒過一會兒,程曜把兩碗面,一盆茄汁豆腐和一盆香油煎蛋端上桌,殷勤地招呼虞連來吃。
見虞連遲遲不落座,他還拿了個軟枕墊在椅子上,拍了拍。
虞連臉色有點不好看,他恍然大悟,巴巴地走過去:「哥,我扶你吧……」
虞連推開他,落座,端起碗埋頭扒拉麵條。
程曜笑呵呵看著他,自己也不怎麼吃,不斷往他碗裡添菜。
虞連感覺有什麼不對:「程曜,你吃過飯會走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