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郁卻只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但,偏偏,他還根本不敢動。
唐郁沉默著,只能被膠帶纏在了司池珹身邊,心頭憤恨焦躁不已。
畢竟,司池珹明顯對他只有捉弄,唐郁對於對方能帶上他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信心。
想去討好司池琛或者是祁硯,這條路又被堵死。
唐郁想想剛才司池琛話里說的,明天三人就會離開小賣部出發,頓時心頭一陣絕望,哪怕是夜幕降臨也根本睡不著。
但身旁司池珹似乎是為了明天的離開保存精力,已經坐在了牆邊的軟墊上,半個身體靠在牆上,睡了過去。
唐郁沒敢動手腕,只能用目光一遍遍掃視過司池琛和祁硯。
但無論是祁硯還是司池琛,都沒有看向他,一個靠在貨架旁閉目休息,一個靠在門邊休息。
唐郁焦慮到忍不住用指甲摳地,低下頭埋進膝蓋里的眼睛裡滿是惡意和嫉恨。
他要是有極為強大的異能就好了,他要狠狠折磨報復回去,然後再殺了他們……
眼皮逐漸沉重,唐郁想著想著竟然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靠在貨架旁的祁硯同時睜開了眼睛。
目光中黑霧翻湧,精神力瞬息而動,先前籠罩著唐郁腦袋的精神力,瞬間變分了一半,仿佛靈活的蛇一樣順著臉頰遊動,不到一息,便爬到了唐郁的脖頸處。
繼續籠罩著唐郁腦海的那一半精神力,還在持續起著催眠的作用,而盤在唐郁脖頸處的精神力,只要他想可以瞬息之間,勒斷唐郁的脖梗,讓唐郁悄無聲息的死在睡夢之中。
祁硯閉上了眼睛,指尖輕點著膝蓋。
而隨著他指尖的動作,覆在唐郁脖頸處的那道精神力也在左右遊走,就仿佛真的一條活靈活現的蛇一樣,在唐郁脖頸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祁硯眉頭輕微皺起。
精神力太過於靈敏,甚至相比於自己的皮膚,感知還要更加敏銳,那種感覺更像是沒有經過皮肉包裹的敏感的神經末梢,直接觸碰到物體的感覺。
溫熱、柔軟、細膩……
精神力頓了頓,繼續在唐郁的脖頸上游來游去。
直接殺了唐郁?
不,那太便宜他了不是嗎?
想想上輩子被唐郁背叛,被推入喪屍口中,異變成為喪屍的那五年。
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了一個怪物,連死都做不到,被不人不鬼的折磨了五年。
唐郁當然不能這麼輕易的死了……
起碼要在死之前,體會遍他上輩子所受的折磨才行。
祁硯毫無感情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暗色,隱藏在衝鋒衣兜帽下的唇角,僵硬勾了勾。
而覆在唐郁脖頸上的那道精神力,仿佛也感受到了其主人起伏的情緒和最後的決定,游弋地更歡快了些……
……
第二天早上,唐郁是在一陣拉扯中醒過來的。
「嘖,不醒就算了,哥幫我拿個剪刀過來,我把膠帶剪開,我們走吧。」司池珹嗓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和隨意。
唐郁剛剛醒過來的大腦,就被司池珹的話瞬間強制開機。
「不,我醒了,我醒了……」唐郁立刻坐起了身,目光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惺忪和迷茫。
然後就在司池珹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低。
「醒了又怎麼樣?唐郁,你不會以為我們會帶著你吧?」司池珹俯下身貼近了唐郁的臉。
唐郁正準備說什麼,司池琛走過來,將剪刀遞了過來。
瞬間,唐郁祈求的目光看向司池琛。
「司池琛,你……」唐郁幾乎是絞盡腦汁,想要想出一個,自己可以被帶在幾人身後的作用。
但,他沒有異能,本身就是個拖累,他又有什麼能打動司池琛的呢?
唐郁張了張嘴,心中複雜的情緒亂成了一團。
一會兒怨恨幾人明明覺醒了異能,身為強者卻不自願保護弱者,一會兒是怨恨司池珹用膠帶將他纏在身邊,害得他失去了討好司池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