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姮挺好的啊,她之前確實一蹶不振,每天酗酒頹廢得很,不過她現在已經好多了,都準備要結婚了,她未婚夫把她照顧得特別好。」
克拉拉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司姮要結婚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她早就在朋友圈裡公開了結婚的消息。
自己就算不告訴西墨,西墨也會從其他人那裡得知的,實在沒必要遮掩。
她直接把司姮和裴涿的合照發給了西墨。
「司姮已經走出來了,你也該往前看了。」克拉拉說道。
收到照片的西墨,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克拉拉連他細微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世界仿佛在一瞬間被蒙上了一層塑料薄膜,不斷地縮緊拉扯,沉重壓抑的窒息感要把人淹沒。
啪——
端腦從西墨的手中滑落,玻璃窗中映照出他淚流滿面的臉。
照片裡司姮笑得很開心,一掃從前的頹廢,她旁邊的男人容貌並不算出挑,但氣質內斂平和,一看就是能包容司姮所有的人。
可明明當初和司姮結婚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啊。
西墨看著照片又哭又笑,突然表情凝固,發了瘋一樣在老舊的小房間中翻找著。
雜物被他揮到地上,椅子被踢倒,衣櫃裡的衣服被他胡亂丟棄。
終於,他在衣櫃的角落裡找到了一根尼龍繩子,細細的一條,卻非常結實,足夠支撐起一個人的重量。
「餵?餵?西墨......你還在嗎?」克拉拉聽到電話里傳出乒桌球乓的動靜,有些擔憂。
西墨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仰著頭望著天花板上的一根橫樑。
尼龍繩子像一條靈巧的蛇,從橫樑上穿過,滑溜溜地落下。
他踩在椅子上,在尼龍繩上打了三個結實的死結。
沒有任何猶豫,他將頭伸進了繩環中,溢滿淚水的眼中滿是堅定赴死的決心。
椅子被踢倒,雙腳順腳懸空,劇痛混著窒息,如同猛烈的洪水洶湧而來,狠狠掐著他纖弱的脖子,恨不得瞬間將他絞殺成兩段。
好疼、好疼、
全身的重量都僅被一根細繩墜著,雙腿出於身體本能在掙扎著,越掙扎,他脆弱的頸骨就越疼,窒息感就越強烈。
頸骨快要斷掉,雙眸充紅溢血,往事一幕幕在他的眼前浮現,直到徹底淪入黑暗。
西墨像個吊著脖子的漂亮布娃娃,沒有一絲生氣,懸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突然,一捧灰從頭頂的橫樑落下。
老舊的橫樑本就搖搖欲墜,再也承受不住一條生命的重量,攔腰折斷。
西墨和橫樑一起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巨大的動靜揚起一片塵埃。
但在偏僻老舊的公寓樓里,無人知曉。
他的生死也無人在意。
西墨靜靜躺在塵埃中,直到急促的電話鈴聲,像平地驚雷一樣在死寂中炸起。
西墨猛然睜開充血的雙眼,瞳孔放大收縮,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脖子上的劇痛沒有消退,滲血的勒痕傳來無數針尖似的刺痛,他緩了良久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死成,情緒低落地坐著。
電話鈴聲一遍一遍,大有西墨不接就永遠不會斷的意思,吵得人頭昏腦漲。
西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每次呼吸的空氣里都仿佛混著濃重的血腥味,他捂著脖子,慢慢爬了過去。
剛接起電話,就傳來布蘭溫的罵聲。
「你要是想死,就喝安眠藥!你搞什麼窒息!」
布蘭溫臉色漲得通紅,死亡的陰霾同時籠罩在他和西墨的頭頂。
西墨沉默著掛斷。
一瘸一拐地起身,進廚房拿了一把削水果的尖刀,光可鑑人的薄刃映出西墨蒼白如紙的臉。
鋒利的刀尖對準了脖頸皮膚下脆弱的動脈,在即將刺入的那一刻,被他隨手放在一旁的端腦亮起。
無意間瞥了一眼。
是一個未知號碼發來的信息。
「你做的事被一個警察盯上了。」
第34章
西墨並不在意, 對一個決定去死的人來說,人世間的一切都再也激盪不起他內心一絲波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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