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布蘭溫不屑一顧。
他們兄弟倆有一張好皮相, Alpha又都是色中餓鬼,表白示愛什麼的,實在不稀奇。
如果弟弟運氣好, Alpha會對他始亂終棄;如果運氣不好,他會被Alpha標記,懷孕,然後再拋棄。他一個人去醫院做流產手術,之後心灰意冷,再順便做個腺體切除手術。
——想想就開心。
布蘭溫開始期待好弟弟的下場,但一日日的等,沒等到弟弟心碎的共感。
等到的反而是弟弟,一日比一日幸福的心境。
那種幸福,是布蘭溫從未體會過的,如在雲端一樣,連走路時都覺得輕飄飄,仿佛心臟都被人捧著,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那段時間,也是布蘭溫剛剛嫁入墨菲家族的日子,他人生中最煎熬最黑暗的時光。
全靠這份偷竊來的幸福,讓他度過了最難捱的日子。
司姮永遠無法想像,布蘭溫對她的感情有多複雜。
他恨司姮和弟弟的日日夜夜,勾起他好不容易壓制住的癮,像破土而出的厲鬼一樣重新爬了出來,哪怕明知司姮並不知情。
但同時,他又像稚嫩孩童一樣,無比珍視著那份柔軟到極致,清透如水的幸福.....珍視到,他開始後悔來到這裡。
如果嫁入墨菲家族的人不是他,或許和司姮在大學裡相遇,被她一見鍾情,熱烈追求,得到這份幸福的人,就是他自己。
但是——
布蘭溫默然一笑,現在這樣也好,那場相遇註定以悲劇收場。
「你說...我們這樣,西墨他能察覺到,跟我做的人是你嗎?」眼梢微挑,略帶幾分狡黠與惡趣味。
「怎麼可能,你們只是感同身受,又不是附身了。」司姮嘆氣。西墨有這樣的哥哥,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不可能嗎?」布蘭溫唇角微勾,喃喃低語:「我就能察覺到。」
你的身體、你的撫摸、你的信息素,早在我的身體真正認識你之前,將你刻進了骨子裡。
*
船長室里,管家正在和船長一起喝茶。
眼看著天色再次暗了下來,船長忍不住道:「我們都在海上呆了兩天了,先生還不準備回綠霧島嗎?自從那個Alpha上船之後,先生就沒有出過房間吧?連水、食物之類的都沒有叫過。」
管家低著頭:「臥室里酒水、甜點、水果什麼都有。」
「得,看來還有得等了,年紀輕就是不知道節制。」船長嘆氣,又把主意打到了管家身上:「 ......要不你去提醒他們一下,一直在海上停著也不行啊。」
「我不去,要去你去。」管家連忙搖頭,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斷,那他這個管家也別想做了。
......除非他已經傍上了某個豪門老o。
不過,原來管家對吃軟飯還是有些期待的,但眼看司姮都快在那個房間裡待滿48小時,他暗暗發怵,覺得軟飯也不是那麼好吃了。
正想著,管家的端腦忽然響了一下。
是司姮讓傭人送晚餐和水進來。
晚餐倒是沒有問題,但他們出來的時候,只準備了一天的水,船上除了他們,還有好幾個傭人,每天的用水量都很大。
於是,托缺水的福,遊艇終於在夜色中駛回了綠霧島。
到達墨菲莊園門口,傭人們照例排成兩列出來迎接。
恰逢島上再次起了大霧,地燈散發的光,都被霧氣散得朦朦朧朧的,布蘭溫頎長清瘦的身姿走在前面,細細的影子斜斜長長,倒如鬼魅的艷影一般。
司姮跟在後面打了個哈欠,在老傭人們驚訝的目光中,疲倦的走了進去。
這其中,最驚訝的莫過於新來的家庭醫生——歐文。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司姮,但直覺准得可怕:「這人誰啊?布蘭溫先生養的小A?」
管家連忙捂住他的嘴:「小點聲!」
「還真是被包養的小A啊。」
「別說這些了,快點準備避孕藥吧。」管家說道。
歐文醫生很是為難:「來之前,你跟我說布蘭溫先生是個鰥夫,我就沒想到要用那種東西......要不,我明天去買?」
管家撓頭,默默在心裡估算時間:「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買來之後,還管不管用。」
*
司姮確定了,布蘭溫絕對有杏癮。
下船之前,他們還在浴室里纏綿了一番,中間也就隔了下船、坐車到墨菲莊園、步行上樓進入臥室,半個多小時的清淨時光。
上一秒,還神情饜足的他,瞬間又變成了一條欲求不滿的蛇。
司姮欲哭無淚,不行了,我好像把自己玩脫了。
將意亂情迷的布蘭溫壓在玻璃窗上,司姮硬著頭皮,再次迎難而上,月光灑在他雪白柔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