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煙嶼生活久了,洛清霖的嘴皮子功夫也長進不少,從一開始的被說幾句就啞口無言,變成現在的嘴快、腦子轉得也快。
姜煙嶼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鬱悶極了,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嘖,你這......木頭腦袋!」
頭一次被人說是木頭,洛清霖很是不服,小聲嘀咕道:「你這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姜煙嶼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盯著洛清霖問,「誰是男狐狸精?」
「你......」
姜煙嶼眼裡的警告意味越積越多,洛清霖沒敢繼續嗆,連忙改口道:「我,我是男狐狸精。」
姜煙嶼冷哼一聲,瞪了洛清霖一眼,又倒一杯酒,自顧自地喝。
醒酒壺和高腳杯相碰,姜煙嶼動作粗魯,喝得大口,沒一點憐惜美酒的意思。
時間流逝,盤裡的蛋糕漸空,洛清霖酒杯里的紅酒,還保持在原先的高度。
姜煙嶼瞄了一眼他的酒杯,問道:「你不喝?」
「我酒量不好。」洛清霖解釋說。
被這句話引起興趣,姜煙嶼故意將酒杯移到洛清霖面前,「有多不好?」
姜煙嶼眼神定定的,琥珀色的眼瞳在燭光下泛著光,帶著危險的試探與壓迫感。
身旁灼熱的視線過於燒人,洛清霖不想拒絕姜煙嶼的邀請,只好舉起酒杯,輕啜一口便放下。
「就喝這麼一點?」姜煙嶼挑起眉問。
「不喝了。」 洛清霖搖頭道。
剛放下酒杯,不過幾分鐘,洛清霖露在外的皮膚就開始變紅。從脖子開始,嫣紅從下往上一路蔓延,直至整個雙頰都變得紅彤彤。
白皙的脖子變得通紅,姜煙嶼用指尖碰了碰,觸到一片熾熱滾燙。
「你就醉了?」姜煙嶼驚訝地問。
「沒有,」洛清霖拍了拍雙頰,「我只是一喝酒就會上臉。」
「你這可不只是上臉。」姜煙嶼抓過洛清霖的手臂,撩起襯衣袖子。
果然,不止是脖子和臉變得通紅,洛清霖的手臂也泛起淡粉,姜煙嶼手指戳了戳,淡粉的地方還會變得更深。
「你對酒精過敏?」姜煙嶼蹙緊眉問。
洛清霖搖搖頭,否認道:「不是,過一會兒就會消。」
對洛清霖的話半信半疑,姜煙嶼將視線移到他脖頸處,發現他鎖骨處也已一片紅。
姜煙嶼又用指腹碰了碰鎖骨試溫度,竟也是一片滾燙,像是發了燒一樣。
「你很熱?」姜煙嶼問。
「不熱。」洛清霖撒謊說。
姜煙嶼眯著眼審視洛清霖片刻,忽然抬起手,伸向他領間的第一顆袖子。
衣領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洛清霖當即抓住解扣子的手,問道:「你幹什麼?」
姜煙嶼沒管他的阻攔,動手解開第一顆扣子,「檢查。」
?
他只是上臉,又不是喝醉了,沒必要把他當成傻子吧?
洛清霖立即旁邊坐一步,躲開姜煙嶼的手,抓住自己的衣領說:「檢查什麼?我沒有喝醉,也沒有過敏。」
洛清霖一副防備的模樣,姜煙嶼不滿地嘖一聲,倏地一下靠近,直接將他推倒在地。
羊絨地毯的絨毛扎在脖頸後,麻麻痒痒的,洛清霖將手掌撐在脖子後,以隔絕細微的癢意。
「你又發什麼瘋?」忽地被推倒,洛清霖也有些煩躁,臉變得更紅。
「我說了只是要檢查,你怕什麼?你手骨折的那段時間,還不是我幫你洗的澡,有什麼不能看的?」
姜煙嶼瞪了洛清霖一眼,將他緊抓衣領的手拍到一邊,一顆一顆解開扣子。
如姜煙嶼所料,洛清霖整個身子的皮膚都不再白皙,泛著誇張的紅,越是往下顏色就越深,就像是過敏一般。
「你確定你不是酒精過敏?」姜煙嶼質疑道。
「我去醫院檢查過,不是過敏,只是不能多喝酒而已。」洛清霖答道。
姜煙嶼試了試手上的溫度,將雙手捂在顏色最深處,問道:「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冰涼的掌捂在腹間,卻只將滾燙澆滅一瞬,而後又掀起燥熱的火。
「我說了馬上就會消,你急什麼?」洛清霖偏過頭,小聲嘀咕道。
手掌很快被燙熱,姜煙嶼輕嘖一聲,警告一句「躺著不准動」,站起身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