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到最後,洛清霖都習慣了,整個人蔫吧無神, 宅在家裡吃了睡,睡醒看書, 看完又吃,吃了又睡, 無限循環。
「bb,該洗澡了,你穿衣服了嗎?」姜煙嶼敲敲門,放軟聲音喊。
「我穿著睡衣。」洛清霖放下書提醒說。
聞言, 姜煙嶼這才推門而入, 將洛清霖抱起, 往浴室里走。
這幾天因為發燒, 洛清霖在房間裡都只穿睡褲, 裸著上半身到處走, 散熱。
結果兩人剛在一起的第二天晚上,姜煙嶼沒敲門就進了房,看見他身上一片白花花的皮膚,當即就捂著眼睛,合上門躲出去。
洛清霖還覺得疑惑,走到門前想將門打開,哪知姜煙嶼在外面拉著,硬是不讓他開門。
「姜煙嶼!」洛清霖用力拉了好幾下,根本拉不開,微喘著氣說,「你幹什麼?」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姜煙嶼在門外說。
洛清霖不解,但還是去套上T恤,回說:「我穿好了,快開門。」
門打開後,見姜煙嶼一副神色不自然的模樣,疑惑道:「有什麼不能看的?」
「那不一樣,」姜煙嶼伸手將他的T恤理整齊,「我們現在是戀人關係,得注意分寸。」
這順序是不是反了?
為什麼戀愛之前,連抱抱、親吻都沒關係,而戀愛之後,卻這么小心?
姜煙嶼臉上的表情過於認真,洛清霖難以置信地問:「難道我們要從頭開始?現在只能牽手?」
「那是當然,」姜煙嶼理直氣壯地說,「我們得從牽手開始,一步步發展到擁抱、接吻、結婚、深層次交流。」
這狐狸精居然還有奇怪的儀式感。
洛清霖挑挑眉,沒答話,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姜煙嶼會遵守計劃。
哪知接下來幾天,姜煙嶼每次進門前都要敲門,最多也就牽一牽手,抱他去浴室里,放下就退出,連吻都只在額頭,全無之前的輕浮樣子。
一開始洛清霖還不習慣,忍不住說:「要不你還是變回原來的樣子吧,現在這樣很奇怪。」
「不行,」姜煙嶼義正嚴詞拒絕道,「之前我太急於求成,導致你以為我不認真,只是同你玩玩而已,從現在起,我要慢慢來,循序漸進。」
這哪是循序漸進?這得是時光倒流!
幾天下來,洛清霖從無所謂,到時不時偷瞄姜煙嶼那飽滿的唇,回想起第一次親吻時的觸感,倏地覺得吻額頭沒意思,寡淡無味。
最後這天退了燒,姜煙嶼依然來抱他去洗澡。
到達浴室時,姜煙嶼把洛清霖抱進浴室里,而後虛掩上浴室門,坐在門外守著,時不時搭話,怕洛清霖洗著洗著又暈倒。
窸窸窣窣的衣服聲從縫隙里傳來,姜煙嶼坐在椅子上,透過磨砂玻璃看浴室里的光影。
單腳跨入浴缸,坐下身,水滴順著髮絲滑下,滴落到浴缸中......
盯著那光影,姜煙嶼的眼神逐漸變得具有侵占性,不似前幾天面對洛清霖時那樣純良。
光影無色,姜煙嶼便自行在腦海里補上色,光影模糊,姜煙嶼便自行在想像里調焦。
薄荷的香味漸漸從浴室門縫裡溢出,姜煙嶼將身體往後仰,靠在椅背上。
「洛清霖。」
「嗯?」
「你為什麼喜歡我?」姜煙嶼問。
塗抹沐浴露的手凝滯一瞬,淅瀝的水聲中,洛清霖小聲回說:「不知道,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喜歡上了。」
「你呢?你為什麼喜歡我?」洛清霖問。
「我說過,你很溫柔,也很善良,是我遇見過最好的人。」姜煙嶼不帶猶豫答說。
洛清霖想不通,他去年在La Forêt的高定秀場裡,能有什麼亮點?他那時只是站在台下,在暗光中偷拍,除非姜煙嶼有火眼金睛,不然根本看不見他。
洛清霖懷疑姜煙嶼是在胡謅,嘴裡沒一句真話,他不信,也不當場反駁,繼續洗澡。
嘀嗒的水聲中,姜煙嶼看見洛清霖揚起頭,將頭髮與水一併捋到額頂。
視線從上一路往下滑,掠過水霧暈開的山丘,到達朦朧模糊的水蜜桃,姜煙嶼低著聲音問:「洛清霖,你想什麼時候同我結婚?」
「哪有人在一起第五天就說結婚的,」洛清霖小聲說,「怎麼也得相處滿一年再說。」
「我的意思是,你想在哪個季節舉辦婚禮?冬天還是夏天?」姜煙嶼又問。
「嗯......」洛清霖想了想,回說,「夏天吧,夏末的時候。」
「好。」
說到結婚,洛清霖的心跳不自覺變快,他們都還沒有近一步深層次了解,怎麼就要聊到結婚?
況且,他都還不知道姜煙嶼以前的事,沒有見過Mayfield和姜黎港,結什麼婚?
等等,結婚......交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