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霖一聽,竟然覺得這結果也還算不錯,畢竟要把世家子弟關進牢里去,實屬不易,反而容易惹得一身騷。
「那你請這麼多保鏢來作什麼?」洛清霖狐疑地問。
聞言,姜煙嶼雙眼放光,笑得誇張滲人。
「當然是抓景冬生,他怎麼能不進監獄?犯了法就得進監獄,不然對其它被抓的犯人來說多不公平,怎麼能因為他出身好,就逃脫法律制裁?」
語畢,姜煙嶼臉上的笑意止不住,仿佛只要一想到景冬生會進牢里去,就開心得不行。
行吧。
別人是因為正義,不忿犯人逃脫。
姜煙嶼是因為覺得對其他犯人不公平,不忿景冬生逃脫。
「你怎麼抓?」洛清霖問,「難道他會來這裡?」
姜煙嶼拿來平板,調到洛清霖不認識的定位頁面,「喏,他馬上就到了,還有三分鐘?兩分鐘?」
洛清霖定睛一看,還真有個小紅點,在往家裡的位置快速移動。
「你什麼時候在他身上安裝了定位器?」洛清霖問。
「沒有安裝喔,」姜煙嶼咧開嘴,笑容咧得更開,故意胡說八道,「是他入室搶劫,非法帶管制刀具,聚眾鬥毆,把我們家的合歡鎖偷了呀。」
砰!
話音剛落,窗外就傳進一聲悶響,伴著騷亂的腳步聲與悶哼。
「姜先生,抓到小偷了!」
「姜先生,已經報警!」
「警察到了!」
從抓到景冬生和他帶的那一眾小嘍囉,到警車來,不超過十分鐘,一切就像安排好了一般。
大半夜,夏白留在家裡,保鏢看守,剩下三人跟著警車,前往警局去做筆錄。
「景冬生先生,請問您身上的這合歡鎖,是怎麼來的?」
「......」
「您帶著十幾人私闖民宅,是為了什麼?為了偷這合歡鎖?」
「......」
「入室搶劫,聚眾鬥毆,嚴重擾亂公共秩序,您的行為現在非常嚴重,請您配合審問。」
「......」
景冬生這一邊沉默無言,問不出一句話,姜煙嶼這邊卻熱鬧,一個人就是一台戲。
「警官,那合歡鎖是景凜生送給我和我愛人的禮物,意在祝我們長長久久,就這麼被景冬生偷了,那可是上百萬的首飾。」
「還好我白日察覺不對勁,一受到景冬生威脅,就趕緊請了好些保鏢來,不然今晚我們四人都會慘遭殺害。」
「現在是法制社會,他若是仗著家世橫行霸道,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還不用受罰,那我可不允許,一定得在網絡上曝光他!」
老百姓......
姜煙嶼演得聲情並茂,誇大說辭,洛清霖看了都想熱烈鼓掌,他和景凜生都不用說話,全交給姜煙嶼一個人演就行。
「姜先生,您別激動,慢慢說。」做筆錄的警官,沒遇見過這種表演欲極強的被害人,招架不住,只得頻頻點頭微笑。
姜煙嶼說個不停,做完筆錄還賴著不走,就等著景家人來。
等了近三個小時,姜煙嶼終於等到人出現,激動地站起身。
但來的並不是本家的話事人景澄,而是景冬生的父親,姜煙嶼嫌無趣,翻白眼,又坐回椅子上去抱著洛清霖。
景厲盛一進警局的門,視線就往景凜生身上掃,眼裡全是怪罪與責備,甚至透著恨意,若是視線有形,指不定會把景凜生擊穿殺死。
景厲盛同景冬生長得相似,活脫脫一個老年腎虛版的景東生。
「姜先生,久仰大名。」無視景凜生,景厲盛伸出手,眉眼間的傲慢藏不住,赤條透出來。
姜煙嶼重重嘖一聲,將頭側到另一邊去,故意向洛清霖撒嬌告狀,「bb,你看他,和那個罪犯一樣丑,還瞧不起我。」
看姜煙嶼演戲煎熬,陪著他演戲更煎熬,洛清霖想快點回家,逃離這台尬戲。
「沒事沒事,」洛清霖拍拍姜煙嶼的背,陰陽怪氣,「景先生絕對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他是想讓你改口,放罪犯出來而已,別怕啊。」
景厲盛哪裡受過這種內涵,四五十年都活得自我,女人金錢名譽敬仰,從未斷過,現在遭到兩個年輕人的輕視,當即就要發火。
「你看他,他還敢瞪我,」姜煙嶼冷哼一聲,「還說不是瞧不起我,我以為會是景澄來處理,沒想到來個小雜兵,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