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當著小孩兒的面說葷話,我今天就不理你,到睡覺時都不和你說話了!」洛清霖故作生氣,氣鼓鼓威脅。
姜煙嶼見好就收,不再逗金絲雀,嫌棄地看一眼夏白,「嘖,不就比你小兩歲,還小孩兒......」
「你再說!」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樂意說。」
景凜生愣愣看著夏白,以及小聲鬥嘴的兩人。
原來,洛清霖不是對每個人都溫柔,在對待姜煙嶼時,和對待任何人都不同,所有的小性子都是給姜煙嶼的。
洛清霖在面對他人時,是強大又溫和的,是夾著暖意的春風,而在面對姜煙嶼時,卻是耍小性子的山雀,話多個不停,生氣撒嬌,眼睛亮得像是星子的光,熠熠生輝。
景凜生定定的視線擾到姜煙嶼。
姜煙嶼側過頭,不再用看可憐螻蟻的不屑眼神看他,而是把他誤當作競爭對手一般,萬分警惕。
他聽說有很多人,都會因此喜歡洛清霖,怪不得姜煙嶼時時守著,容不得可疑的人接近。
怕姜煙嶼誤會,景凜生堆起笑,解釋說:「姜先生和洛先生的感情真好,看得我羨慕,心裡暖洋洋的。」
姜煙嶼審視他片刻,似在判斷真偽,確認他沒有壞心思,才神氣地炫耀,「那是當然,誰看見我家bb心裡都會暖,何止是你?」
原來,在面對洛清霖時,姜煙嶼也會變得幼稚,像個得了愛不釋手寶物的狐狸,守著領地不讓任何人有機可趁,又愛向他人賤兮兮炫耀,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洛清霖是他的。
姜煙嶼不是善人,也許比景冬生還可怕,或許只是因為洛清霖,才變得好親近。
景凜生站著不動,感慨良多,在心裡嘲笑自己情緒變化大,一會兒傷春悲秋,一會兒又安然。
三人往前,漸行漸遠,只剩景凜生在原地。
或許知道他在想事情,等到所有準備工作都完成,夏白補好妝,洛清霖才來叫他。
「景先生,快過來吧,要開始拍攝了!」洛清霖溫暖笑著說。
而姜煙嶼站在洛清霖身後,用眼神警告他,讓他趕緊過去,別耽擱了「自家bb」的時間。
說不定,他可以相信姜煙嶼一次,也許這一次,是他生命里的最後一次掙扎,他有機會走到光明之上,而不是在陰暗之下茍活。
「來了!」景凜生深呼吸一口氣,跑向那晶亮閃爍的陽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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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結束,回到家時,大門外站著烏壓壓一群人,洛清霖被嚇一大跳。
還以為景冬生帶著人偷襲,找上門來,洛清霖不敢往前走,夏白躲在他身後,不敢說話。
哪知那群人皆鞠下身,大喊「洛先生好」。
姜煙嶼揮揮手,一群人又散開,各自站回自己的站位上,繼續值崗。
這麼個「小」房子還需要五十多個人來守著?
洛清霖哪見過這種陣仗,抬頭一看,竟發現更誇張的事——牆面上每角都安了監控攝像,最頂層樓的四角還安裝了探照燈,等晚上打開,就將外面照得光亮一片。
戰戰兢兢走進門,洛清霖小聲問,「景冬生有這麼大威力?要布置這麼多東西監視?」只差沒調直升機來盤旋巡邏了。
「沒有啊,他又不是景家本家的少爺,不難對付。」姜煙嶼無所謂道。
「那你找這麼多人來守著作什麼?」洛清霖問。
「你不是害怕出事嗎?」姜煙嶼拍拍胸脯,「哥哥給的安全感夠不夠?要不要叫一架直升機停在樓頂,危急時候方便撤退?」
這裡是華國,又不是什麼火拼戰場,哪需要用直升機撤退?
「那也不用叫這麼多人來吧......」洛清霖道。
那些保鏢手牽手站著,都能繞房子一圈駐守了。
「未雨綢繆嘛,」姜煙嶼道,「等會兒拉上窗簾,就和平常一樣,過幾天等景冬生進去了,我再把這些東西撤走。」
「這麼有把握?」洛清霖問。
「那是當然。」姜煙嶼半闔著眼,笑得狡黠,像是提早知道了結局,穩操勝券。
雖說是拉著窗簾,看不見外頭,就和平常無異,但探照燈的亮度過高,時不時從窗外掃過,亮堂得人心惶惶。
洛清霖的晚飯比平時還要豐盛,三葷一素一湯,全是他愛吃的食物,但他卻沒有心思吃,心裡不安。
氣氛緊繃,夏白也感到不安,喝了幾口熱可可,就趴在景凜生懷裡,窩在沙發上出神。
近兩日,夏白的戒斷反應也好轉許多,發作次數減少。
怕今天這氛圍給夏白造成不安,病情加重,洛清霖像個嘮叨的老父親,早早催促景凜生帶小孩兒回房間去休息,別驚著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