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袖珍,那是因為那小木屋確實小,洛清霖目測,估計其高不過兩米,占地面積不過五平米。
走到門前,將洛清霖放下來,姜煙嶼從地上撿起一支粗樹枝,重重往木門上的鎖一敲,門鎖便掉下來,落在地上。
門鎖被敲得四分五裂,洛清霖震驚咂舌,「這鎖能亂砸嗎?會不會被她發現,這是我們毀壞的?」
「發現就發現,她自己找人來重新裝上就是。」姜煙嶼用樹枝抵在門上,推開門。
這木屋不常來人,裡頭充滿灰塵,一開門就往外涌。
姜煙嶼帶著洛清霖向旁邊退,又繞到木屋側邊,將兩扇窗子打開通風。
等到灰塵盡散,姜煙嶼才關上窗,帶著人往裡頭走。
內里的陳設和木屋外部同樣簡陋,什麼都沒有,只鋪著一層地毯暗紅色地毯。地毯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得陳舊,積了厚厚一層灰,脫色,破洞。
姜煙嶼走到窗下,從褲兜里拿出一張折好的薄毯,散開後鋪在地上,毯子很小,只夠一個人坐。
「坐過來,」姜煙嶼先坐下,再朝洛清霖招手,「我抱著你。」
洛清霖熟練坐下身,面對面坐在姜煙嶼腿上,雙臂抱著他,蜷起雙腿纏著腰,像是考拉抱著樹幹。
姜煙嶼身上溫暖,洛清霖靠在他肩頭,小聲問:「你小時候來這裡作什麼?躲在這裡睡覺嗎?」
「不是,」姜煙嶼頓了頓,回說,「來這裡發瘋而已。」
發瘋?!
洛清霖呼吸一滯,下意識收緊手臂。
「騙你的,」察覺他的緊張,姜煙嶼放鬆語氣,「就是來砍砍樹,鑿一鑿牆壁而已。」
姜煙嶼轉過身,指著窗戶下斑駁的刻痕,「你看,我用石頭鑿的,不過都快消失了。」
洛清霖移過去視線,看向那些刻痕。
痕跡里積著黑灰,被歲月消去大半痕跡,但仍看得出原本的刻痕該有多深。
洛清霖心口有些痛,抱緊姜煙嶼,「我們回去就結婚,好不好?我想早點同你結婚。」
姜煙嶼沒有答話,沉默良久,問道:「洛清霖,你會厭倦我嗎?」
「不會。」
洛清霖很確信,過去七年,只靠著照片和視頻,他都不會厭倦,更不會厭倦未來的幾十年。
姜煙嶼聽了答案,輕笑一聲,道不出是何種情緒,「其實我想過,如果你厭惡我,厭倦我,我該怎麼辦。」
「我才不會厭倦你,你瞎說。」洛清霖小聲反駁道。
「我想,一開始我可能會心軟讓你走,但到最後我一定會發瘋,再把你抓回來關著。」姜煙嶼說。
「這都是你的想像,」洛清霖小聲抱怨道,「你總是不安,把我的每句話都放大,自己胡思亂想,鬧彆扭,但我明明很愛你,我才該覺得委屈!」
「你才是麻煩精,」洛清霖嘀咕道,「比我還愛胡思亂想,比我還要麻煩。」
姜煙嶼輕笑一聲,將洛清霖抱得更緊,「所以,如果你同我結婚,那就再也沒有餘地和退路了,你以後都會是我的,就算討厭我,也不可能有機會同我離婚。」
「你想好了嗎?洛清霖。」姜煙嶼鄭重地問。
洛清霖根本不猶豫,答說:「我想好了,我回去就要同你結婚,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
「誰捷足先登?Avgust?」
「對,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是喜歡你,我得先下手為強,不能讓他把你搶了。」
溫情的氛圍突變,變得往怪異的方向發展。
姜煙嶼皺起眉,不解道:「什麼直覺?他才不是喜歡我,他是腦子有病,不去找他未婚夫的麻煩,反而來報復我。」
「你不懂,這是0的直覺,」洛清霖說得信誓旦旦,「他就是喜歡你,有未婚夫也是為了氣你。」
姜煙嶼被說得一愣,稍一思索,覺得洛清霖說得不無道理,但更覺得噁心。
「隨你怎麼說,但你別再提他了,我想吐。」姜煙嶼握著洛清霖的細腰肢,心裡的不適感才消下去一些。
洛清霖不提了,用鬧彆扭的語氣說:「我不管,反正我回去就要結婚,我等不了。」
「不會反悔?」姜煙嶼問,「那婚禮怎麼辦?我沒有向你求婚,也害沒有布置好婚禮。」
「那些有沒有都沒關係,反正我要先結成法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