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茶水間摸魚的左拉見自家長官只是帶著魏爾倫出去一趟,就把堂堂法國總參謀長滿頭是血的被押回來,震驚到嘴裡的餅乾都險些掉在地上。
什麼……什麼情況,這是犯什麼大事了??
「左拉,去把波德萊爾先生請過來。」
魏爾倫押著反抗不得的貝特朗繼續前往審訊室,蘭波則落後一步,淡淡吩咐左拉道。
「接下來,我需要他協助審訊一位犯下叛國罪的……嗯,奸細。」
「該死的,誰是奸細!」
貝特朗使勁掙扎,氣得大嚷大叫,還要扭頭怒罵蘭波,「你根本什麼也審不出來,我可是總參謀長,是國家五星上將!你最好給我識相點……」
砰!
魏爾倫面無表情,單手扣著這個聒噪傢伙的後腦勺,輕描淡寫間就讓對方的腦袋狠狠撞向左側牆壁,發出響亮而沉悶的劇烈一聲。
貝特朗哼都沒哼出來就直接昏迷過去,身體軟綿綿倒下去,又被魏爾倫單手穩穩拎起上半身。
旁觀這粗暴一幕的左拉張大嘴巴:「…………」
他的五官都快擰巴成一團,難以想像這位尊貴的五星上將得遭受多大的重創——那可是擁有重力異能的魏爾倫!
毫不誇張的說,魏爾倫能用[把火柴一頭插入沙地]那種輕鬆的姿勢,隨手就把一輛轎車硬生生嵌進混凝土牆裡。
但轎車是轎車,五星上將是五星上將……
而此刻,魏爾倫就像在拖一頭豬那般,讓這位身材微胖的貝特朗上將的兩條腿耷拉在地面,自己則一路強行拖著他前進。
就算這樣,他的神態也是風輕雲淡的,根本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行為。
「…………」
以往都被那張漂亮臉蛋蒙蔽了雙眼、頭一次真正見識到魏爾倫武力值的左拉沉默了。
回頭就和他的好同事們強調一下,有事沒事都千萬別得罪魏爾倫……還有對方超級在意的蘭波……
畢竟,他是挺喜歡吃土豆的,但還不想被種成土豆。
「左拉。」
腦海里剛浮現這個念頭,左拉就聽見蘭波的聲音從右邊傳來。
「還站在這裡不動,是有什麼疑問嗎?」
恰好這時,魏爾倫也側身朝這邊望過來一眼——似乎是在奇怪蘭波怎麼還沒有跟上來。
但在左拉的眼裡,魏爾倫眼底的隱含意味就變成了[再不聽蘭波的話,你也想在牆上磕一下頭嗎]的強烈威脅信號。
「我現在就去!」
左拉瞬間就跳起來溜遠了,速度比中午去餐廳搶千層派還要快。
蘭波微微抬了抬眉梢,倒也沒說什麼,而是繼續同魏爾倫去審訊室,看著他像甩一袋垃圾進垃圾桶那般,將貝特朗隨意摔在拘束椅上,用鐵鏈栓緊。
也不知這位可憐的貝特朗上將,此刻身上到底斷了幾根骨頭。
趁犯人還昏迷的功夫,蘭波打電話向高先生詢問更詳細的情況——有相關紙質資料更好。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捏了個罪名把人抓回去了?」
高先生笑呵呵的,聽上去心情非常好。
「你沒看見總統先生的表情,他當時也驚呆了,還以為又抓到一條像前任國防部長那樣的大魚呢。」
「我在會議室里已經聽見了大致狀況。」
蘭波平淡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並沒有抓錯。」
內政部長那句話說的很對——民眾的耳目都是可以被改變的,只需要一點包裝再加宣傳,人們就會輕易相信他們得到的「真相」。
那麼,反過來自然也可以。
只要他給出一份報告,證明【總參謀長貝特朗是奸細】這件事是「真相」,聞風而動的媒體就會為了這個大新聞而迫不及待撰稿,將這個真相替他宣傳出去。
「你說的沒錯。」高先生笑道,「另外,安德烈·紀德是在之前戰爭中宣揚過的戰爭英雄,獲得許多民眾擁戴的知名人物。」
「比起戰爭英雄在最後成為國家叛徒的這個悲劇性故事,還是讓它的結尾變成戰爭英雄被潛伏在國家內部的壞人污衊成叛徒,卻在即將成功的關鍵時刻被人識破,功虧一簣,沒有讓英雄含冤而死——更好些吧?」
「自然。」蘭波頷首應道。
何況,這樣做對高先生也有很大的好處。
他當上國防部長的根基不穩,自身又是遭到排擠與歧視的異能者,讓底下很多人起了小心思,想要抱團架空他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