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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再次面對不知道該去哪裡的絕望, 站在他身後的親信也終於哽咽著,問出了這句話。

「我們明明是聽從命令才進攻的,為什麼我們反而變成了罪犯?」

「為什麼在轉眼間,我們就從戰爭英雄變成了叛徒, 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們?」

「………」

響起在隊伍里的聲音愈來愈憤慨、悲愴,身為這支隊伍指揮官的安德烈·紀德卻說不出任何解決辦法。

他第一時間想到要求助自己的長官——杜布瓦上校。

他的長官是一位年過半百的將領,經歷過許多場戰役的他身上卻沒有多少殺意或威嚴,反而始終表現得分外和藹;在贏得以弱勝強的戰役時,還會誇獎他們的作戰能力非常出色。

如果是同樣知道他們是奉命作戰的杜布瓦上校, 一定會盡力為他們爭取到平反的機會。

不過,紀德也清楚杜布瓦上校並非為了功勳才成為軍人;倘若沒有戰爭,他更願意卸下軍裝,回到自己的老家,成為一名同樣了不起的鄉村教師。

這也導致杜布瓦上校對權力的欲望並不強烈,在總參謀部的軍事會議上,他往往不參與進任何一方派系的爭權里,始終保持中立。

雖然紀德想要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長官身上,但他其實也清楚,杜布瓦上校大約是沒能力將他們帶回到法國的。

畢竟,那可是總部下達的命令。

難道會有人願意站出來自打臉,承認當時的進攻命令是他做出的,並自願接受近乎必死的審判嗎?

因此,這件事的後果只能由他們這些下級士兵來承擔,也必須讓他們來承擔。

紀德無聲苦笑,甚至不願去設想一個更加令人感到絕望的猜測——這道命令並非總部有人判斷失誤才發出,而是特意下達給他的。

「……紀德長官,」

有人在身後啞著聲音喊他,「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去哪裡……是啊,真是個好問題。

紀德怔怔望著面前這拂過焦土、捲起枯葉的肅肅涼風半晌,才勉強調整完心情,轉過身,用平靜而堅定的神情面對自己的部下。

「我們先想辦法突破西面的追捕網……」

他的話忽然收了回去。

部下看見自己的指揮官只說了半截話就停住,產生一些不明所以的騷動——但很快,他們終於察覺到紀德是在看他們身後的方向。

一雙接一雙滿是疲憊與傷痛的眼睛跟隨紀德的目光而轉動,都朝同一個方向望去。

此刻的他們早已在戰場上滾過不知道多少的泥血與塵土,卻在得到休整前又被迫流亡,身上軍服早已變得殘破與骯髒,傷口也得不到藥物醫治,開始出現感染症狀。

但那一支穿著法國軍裝的同胞小隊,身上衣物卻十分整潔,在不遠處站得筆直。

這麼一比較,他們之間的差距簡直太大。

更遠處還停著幾輛軍用皮卡——大概是擔心他們察覺才特意停在遠處,自己則下車徒步趕來。

可就是這麼一支本該要圍剿他們的小隊,卻在紀德小隊的成員紛紛下意識抬槍擺出射擊姿勢時,沒有進行反擊,而是朝他們恭敬行了一個軍禮。

「安德烈·紀德中尉,我奉巴爾扎克上將的指示,前來迎接你們回到法國巴黎。」

話音落下,這支小隊裡的所有人都同時朝他們敬禮。

他們都沒有隨身攜帶能夠反擊的遠程武器,似乎毫不在意指向他們的數十個洞黑槍口。

場面一時寂靜務必,紀德小隊的眾人都驚愕得呆站在原地,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紀德無聲張了下口,又張了下口,竟然要醞釀好半晌,才發出了極為顫抖的聲音。

「是國家為我們平反了冤屈嗎?」

「是阿蒂爾·蘭波少校的功勞,」對方笑了笑,「他抓出了軍隊總部里的敵國內奸,才沒讓你們這些戰爭英雄被無辜放逐出境,成為罪犯與叛徒。」

「快點回去吧,蘭波少校說還需要收集你們的證詞呢。」

「還有杜布瓦上校,是他在國防委員會議上的據理力爭,才讓這件事有了轉機。」

聽完這些話,紀德與他的部下都顫抖著,扔下了手裡的槍。

又過了片刻,他們的臉上驀然滑落熱淚,近乎泣不成聲。

…………

巴黎東部第20區,努阿基要塞。

在DGSS總部的審訊室,關押著一位特殊的嫌疑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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