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那流著血的手,以及蒼白的面色,慕慈心幾近心都在顫抖。
臥跪在角落裡的男子趁無人注意,偷偷抬頭覷了一眼小皇帝,心中乍驚。
原來昨日花燈會上的白衣女子便是小皇帝,單憑那一雙疏離而華貴的眼眸便錯不了,昨日他受命在玄明湖畔湖心亭內出謎贈花燈,並借謎題說出一番誇讚小皇帝貌美的話來,只當授命之人是為奉承小皇帝,不曾想今日所見,那誇讚之詞句句不為假。
可這小皇帝看似羸弱,那逼人的帝王之氣倒是絲毫不減。
男子後知後怕地埋跪在地,不知那暗中予他花燈之人到底意圖何在。
氣氛微微僵持了片刻,慕慈心掩去眼中的心疼,鬆了握劍的手,拂袖而去:「皇帝好自為之。」
「哐當——」
隨著手中的劍落地,楚懷瑜終是撐不住身子,吐出一口血,身子一軟向後傾倒,袁沃瑾攬臂接過他的身子一把打橫抱起:「起駕回宮!」
楚懷瑜虛弱無力地攥住他的領口:「朕、不要回宮。」
低眸瞧著他虛弱無力地吐氣,袁沃瑾心煩意亂:「你想死嗎?」
流著血的手染紅了自己的衣襟,可他無暇顧及衣裳的乾淨與否,這雙執筆習字的手染著血氣格外刺目。
楚懷瑜呼出一口氣,用盡最後的力氣:「皇兄看見了,會難過……」
說罷便昏死在他懷裡。
袁沃瑾不得已只得抱著他回榻:「不想你們陛下死了,都在屋外候著。」
品香樓外熙攘的人群里,一位老夫人挽著一名孩童的手不住地往御衛軍包圍的閣樓看去,面色禁不住擔憂。
不多時,御衛軍護擁下使出一輛馬車,馬車內,大婢女好言勸道:「太后何不進去再瞧一眼陛下。」
慕慈咬牙切齒:「宮裡的那隻狐狸還未剷除,現在倒養了一個外面的狐狸,真是哀家的好兒子。」
大婢女也是疑惑:「陛下向來聰明,怎會不知此中危險,莫非,真是被這外面的野狐狸迷了眼?」
慕慈心冷哼一聲:「哀家瞧他是誠心作踐自己同哀家作對。」
大婢女又再勸言:「陛下命在旦夕,太后您何苦在此時同他計較,您與陛下兩心分離,只會正中小人奸計,叫那暗謀之人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