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蘊不情不願地摸摸被他踹過的臀,隨後才彎身而下抱起熟睡中的挽月,少女雙闔的眼微微浮腫,面色熟紅,平日裡傻樂開朗的姑娘傷心成這般模樣,也不知那狗皇帝給她下了什麼蠱。
啊蘊抱著挽月出了屋後,袁沃瑾靠近床邊,一手撈起躺在床上的人坐至他身後,而後端著碗餵藥。
大抵是起身扯動了傷口,碗至唇邊他便劇烈謦咳,藥汁順著他的唇傾灑在他領口,袁沃瑾不得已將碗擱置床頭,用寬長的衣袖輕染去他唇角的藥漬。
拭淨他唇角的藥汁,他端過碗又試著餵了一次,可小胖子似是有意般,偏是餵不進一口。
仙草只有一顆,這樣灌不是辦法。
他壓下不耐,俯臉貼近他耳旁,帶有幾分脅迫的意味:「你要我用嘴餵你嗎?」
也不知他清醒與否,但聽口中喃喃:「苦……」
袁沃瑾無奈,置了碗掏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香囊,取出內里的蜜脯放入碗中,而後又取過一粒送至他唇邊:「張嘴。」
他乖乖地張了嘴,將蜜脯含入口中,甜甜的蜜脯還帶著些許肉香味。
袁沃瑾:「……放嘴。」
他從楚小狗嘴裡拔出自己的食指,嫌棄地在他領口擦了擦,而後去端床榻旁的藥碗。
「你為什麼——」楚小狗忽然虛弱開口,「要偷朕的東西。」
端過藥碗的袁沃瑾:「……」
看來百官宴那夜之事,他已忘得乾淨了,現在反倒來賴他偷竊。
不過他也懶得同他爭辯,遞過碗正要餵他藥,只聽他又著力強調:「你偷了朕的心——咳咳——」
「……」
楚懷瑜,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是藉機博取同情還是誘騙旁人傾心於你?
楚懷瑜不知大將軍在想什麼,只是一句「心愛之物」被卡在嗓子裡咳了去,連吞吐氣息胸口都陣陣刺疼,他索性連話也不想說了,借勢往後靠了靠。
袁沃瑾脊背一僵,頓時訥然。
適才表明心意,此刻便徑直往自己懷裡靠,莫非,是當真有龍陽之癖?
見大將軍端著碗無所動作,楚懷瑜有意提醒:「藥。」
袁沃瑾回過神,低眸看他:「怕死?」
楚懷瑜:「怕死,朕就不會救你。」
袁沃瑾順著他的話問:「那陛下為何要捨命救臣?」
「……」楚懷瑜不回話了。
見他未有告知之意,袁沃瑾也不再追問,將藥碗送到他嘴邊:「你若是熬不過三日,我會親自送你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