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百官面前,眾臣見他二人出來,紛紛上前關懷慰問,李延擺擺手:「都回府吧,陛下無礙。」
眾人面目相覷,皆有些摸不著頭腦。
品香樓內,楚懷瑜站在窗側,透過垂簾瞧見閣樓下的眾臣們紛紛散去,才掩著拳輕咳了幾聲,轉身回內室。
內室里,袁沃瑾雙臂環胸靠坐在暗窗前,似是正在閉眸小憩。
楚懷瑜提過一床薄毯,走近他身旁,正要為他蓋上,右臂忽然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捉住,隨後便被掀翻在案。
肩骨抵至桌沿,碰撞著背部的傷口劇烈地疼痛,致使他雙眸禁不住染了些許濕氣。
對上這樣的眼眸,袁沃瑾一時錯愕。
他蹙眉的神色有幾分楚楚可憐,似是在抱怨對自己的不滿。
守了他兩日兩夜未眠,方才不過小憩片刻,聞到聲動便下意識做出防備,並未有傷他的意思,可見他這般委屈,應是嚇到了?
袁沃瑾冷聲提醒:「下次臣休憩時,陛下不要靠近臣。」
雖然以這樣的姿勢同他說話不大合適,但楚懷瑜還是問他:「將軍為何不去床上睡?」
大將軍的理解:「陛下是在邀請臣與您同榻嗎?」
楚懷瑜:「……」
隔壁屋沒你睡的地兒?
啊蘊和挽月一進屋,便見大將軍捉著小皇帝的手腕將他壓在身下一副霸凌的姿態,挽月羞澀地別過臉,啊蘊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那二人這才急速分開。
楚懷瑜扶著桌案勉強起身,挽月轉頭瞧見他這般模樣急忙上前,嘴裡還嘀咕:「大將軍可真猴急,我家陛下身子還沒好呢。」
猴急的大將軍:「……」
身子沒好的楚懷瑜:「……」
挽月無所察覺地攙扶起面無表情的楚懷瑜:「陛下該換藥了,御醫們都在屋外候著呢。」
聽說他要換藥,袁沃瑾自覺起身走出裡屋。
承得自家陛下允許,挽月才喚來屋外御醫。
因楚懷瑜箭傷穿骨,方才又下床走動了一番,玄色衣衫內的白紗布早已浸沒血色。
見挽月作勢要哭,楚懷瑜止住她的口:「伺候朕伺候膩了,想去浣衣局?」
挽月急忙止住眼淚,委屈地撅起嘴:「陛下傷成這樣,為何還要裝作一副安好無恙的模樣給宰相和尚書瞧,還要叫那些大臣們以為陛下您無事?」
楚懷瑜被扶著坐至榻上,並未回答她的話,見御醫揭下他衣衫,挽月怏怏背過身跪坐在榻邊守著,可恨她是個沒謀略的,不能為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