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將軍毫無喜色的面龐,楚懷瑜無喜無憂,甚至無關痛癢地說了一句:「大仇將報,你該高興才是。」
「高興?」袁沃瑾搶過他手中書,一把將他扯入懷中,「你說我該高興什麼?」
楚懷瑜蹙眉看他,試圖掙扎了一下,沒掙動,放棄了。
看著他不甚在乎的神情,這些日子以來的擔心成了心底積壓已久卻揮之不去的躁鬱,袁沃瑾捉住他想掙脫的手,試圖駁回一點局面:「陛下說的不錯,當初陛下對我的羞辱,我可一件都沒忘,正瞅著無處發泄呢。」
握到他冰涼的手指,他單手裹住他的手,掌心護著他的腰,要再發泄些情緒來:「我想要報的仇,還多著呢,若你現在求我,或許我還能放過你。」
楚懷瑜看著他慍怒的表情,蹙起的眉一點點舒展開,也不掙扎了,沒心沒肺地喔了一聲。
袁沃瑾:「……」
門處,袁元一推門,就見到這副「郎情妾意」的場景。
袁沃瑾第一時間將人塞進懷裡,見不得旁人瞧見他這摸樣,他輕咳一聲問袁元:「何事?」
袁元回過神來急忙避開目光:「熱、熱水。」
袁沃瑾示意屋內:「送進來。」
袁元低著頭將熱水放入屋中,就邁著順拐的步伐走出屋合上門。
待人走後,懷裡的人就輕咳起來,袁沃瑾鬆開人,就見他一手捂著腹部,似是扯動了傷處。
袁沃瑾抱著人坐在暖榻上,就要去拆他的衣裳,楚懷瑜推開他的手想逃離,袁沃瑾強行扯開他的里襯,就見傷口溢出血來。
一定是下床走動才牽動的傷口。
他熟練拆開他腰間紗布,用熱水擦拭溢血,上藥包紮,做完一切,再抬頭時,就見小皇帝滿面紅暈。
再想發作些什麼的大將軍徹底軟了心,不過是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何苦與他計較那些,況且眼下又能計較出什麼?
他坐回榻邊,目光直視眼前的小皇帝,冷靜了些許:「就不怕我要挾你?」
楚懷瑜一邊系回自己的里襯一邊紅著臉回話:「你將這寒酸的將軍府里一切好的都用在了這屋子裡,朕不是傻子。」
袁沃瑾看他的目光一軟,不知說什麼好。
楚懷瑜別開視線輕咳一聲:「一命之恩相抵,不必如此、客氣。」
他指的不僅是這屋中擺置的一切,還有他「看似不情願卻又不得不還恩」的照料。
袁沃瑾不管這些,單手扣住他後頸擰過他的臉面向自己:「這裡是鄭國。」
楚懷瑜輕眨眼睫:「我知道。」
袁沃瑾輕蹙了一下眉:「對你來說,是狼窩。」
楚懷瑜:「至少這裡不是。」
袁沃瑾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