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也不像個自稱「要裂開碎掉」的人會說的話。
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起碼這天幕說,您是北方最重要的人物。若是讓我來說的話,魏國也比代國這個名字,更適合於今日的拓跋氏。」
拓跋圭冷笑了一聲,「呵!我若因這句話而自滿,豈不是也意味著,要我相信,將來會有一位永安大帝自南向北打,將我給剿滅了?」
他絕不相信這個!
在這奇怪的天幕出現之前,他才剛贏下一場格外重要的戰事。
正如天幕所說的那樣——
【在拓跋圭崛起之前,誰也沒想到,這個臨時在草原上成立的小國,居然能在一位十六歲的君主手中走向昌盛。】
【最開始,拓跋圭和他的魏國,一直依靠著更為強大的燕國給他們提供支持。慕容垂這個慈善投資人,還讓自己的兒子援助拓跋圭擊敗了高車、賀蘭等部落,劫掠來了大批戰馬牛羊,讓北魏一躍成為塞外的頭號勢力。】
【直到北魏建國的十年之後,慕容垂才終於感覺到不對了。拓跋圭對外征戰,對內統籌,發展農耕,學習漢制,制訂禮儀,齊民編戶,全都做得極其出彩,根本不像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應有的表現。他以鐵血手腕,拖著身後的拓跋氏鮮卑,從塞外一步步走入了中原。】
【於是為了遏制拓跋圭擴張的趨勢,慕容垂派出了自己的兒子慕容寶,率領大軍進攻北魏。】
【可問題來了,北魏——它是一個遊牧民族組成的國家。慕容寶雖然有那麽一點領兵的經驗,不算是單純地出門送人頭,但他竟然帶著大軍,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都沒找到拓跋圭的主力。這麽一折騰,直接鬧到了軍心不穩的地步,只能選擇退兵。】
【拓跋圭可早就等著這個時候了,趁著對方掉頭,直接親自率領精兵追擊。】
【這一戰的結果無需多說,慕容寶帶來的兵將全部葬身在了參合陂,慕容寶則一個人騎著戰馬逃了回去。】
【幸好,燕國還算有點家底,兒子打輸了,還可以召喚父親來。慕容垂也很對得起他那百戰之將的名聲,秘密出兵鑿開太行山道,直逼北魏的平城。精兵良將襲來,北魏守城將領被誅殺,城中三萬兵馬也被燕國收編。】
【拓跋圭損兵折將,險些就要眾叛親離了,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年過七十的慕容垂病死了,不僅給了拓跋圭以喘息的機會,更是被這位梟雄找到了趁勢反擊的機會。】
【隨後的掉頭反擊,更是徹底改變了北魏和後燕的命運,為北魏統一北方拉開了序幕,直到他對著南方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拓跋圭一邊聽,臉上的笑容一邊慢慢地展開。
這天幕所說的三場戰爭,都發生在這兩年之間,又因他幾乎都是親自征戰,大多發生在他的眼前。
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 到那種天命所歸的強大氣運,助力他明明一度丟掉了平城,又重新坐在了這裡。
慕容垂這個對手的死去,更是為他一步步吞併燕國預備了條件。
然而也正是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天幕說道:
【永安大帝不止一次和大將軍感慨,沒能親自北上殺死拓跋圭,將他和他制定的某些陋習一起踩在腳下,他就已經死在了自己兒子的手裡,簡直是人生最大的遺憾。】
【但誰也不能否認,在司馬曜過世的當下,南方的士人還沉浸在作詩題字的風雅中,北方的強敵卻已經展露出了霸主的鋒芒,對於有心強國的永安大帝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阻礙……】
拓跋圭「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頰側的肌肉緊繃了一瞬,一句話脫口而出:「來人,去把拓跋嗣和拓跋紹帶到我面前來!」
拓跋嗣是他的長子,今年五歲,拓跋紹則是他的次子,今年三歲。
也是他到如今僅有的兩個兒子。
眼見下方隨從遲疑著緩步移動,拓跋圭轉頭就朝著某個發出聲音的方向喝道:「崔卿,你在嘀咕些什麼東西!」
崔宏又想抹冷汗了:「您剛才說,自己不信這個的……」
啊,所以怎麽現在又信了呢?
第5章 想借皇叔頭顱一用
「事涉生死,無論信與不信,總要將危險扼殺的。」
拓跋圭擺了擺手,眼中的決絕一覽無餘。
扈從哪裡還敢再有猶豫,前去請人的腳步就差沒直接跑起來。
這位魏國大王執政十年間殺伐無數,威望甚高。昔日被燕國威逼的陰影,也已經徹底從魏國的頭上抹去。
毫無疑問,只要擊敗慕容寶的殘部,拓跋圭便有從稱王向稱帝邁出一步的機會。
別說只是將兩個王子帶到他的面前,疑似要提前處決了——
昔日他將自己的親弟弟派遣出使,被敵軍扣留,導致王太后擔憂兒子生死、憂鬱而死,相當於是逼死了自己的母親,不是也沒人膽敢議論半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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