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坐在這兒呢。
司馬德宗「啊」了一聲,被一道道目光的注視驚得一個低頭,驟然從那瞌睡中驚醒了過來。
但人是醒了,卻只是茫然地打了個哈欠,以為朝會已經結束,我行我素地就要站起來。
王神愛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了回來,「陛下,我們在問您的話呢。若是出兵討賊,速戰速決,您以為如何?」
他以為如何?
這太過正經的語調,讓司馬德宗當即想到了早年間父皇跟他說話的情形,這就將手一拍,大喊了一聲:「好!」
這是最為有用的敷衍,好像現在這樣也沒錯。
因為下一刻,王神愛就已鬆開了那隻拉住他的手。
「陛下他說好。」王神愛含笑回頭,對上了一眾表情呆滯的朝臣,「那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她以手扶案,站了起來,愈發居高臨下地望向殿中。
「此戰,由誰領兵出征呢?」
第21章 出征人選與時機
由誰來領兵出征?
朝臣彼此看了一眼,都沒在倉促之間給出一個答案。
誠然,那個詢問陛下是否認可的過程,好像是敷衍且草率了一點,有一個瞬間還讓人覺得,是皇后在扮演一出獨角戲。
但想到皇帝的情況,又還勉強能接受。
最多就是……現在得正經一些。
既要打王恭,還要打一場速戰速決的仗,還是要拿出個章程。
……
謝琰感覺有數道目光都先投到了他的身上,便先開了口:「王恭逆賊雖沒什麼對敵履歷,但他手握重兵,手下也有諸多可用的副將,領兵之人需有破陣先登之勇,打他個措手不及。」
對於謝琰上來就是一句上道的「王恭逆賊」,王神愛強忍住了想笑的衝動,轉而問道:「那以右將軍看來,何人可用?」
謝琰朝前一步,儀態大方:「臣請領兵一戰!」
也別怪他來搶這個立功揚名的機會。
天幕對比了孫泰叛亂中王凝之和謝道韞的表現,固然是給他們陳郡謝氏保住了顏面,卻也讓他不敢苟同,所謂王謝餘暉都已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他有領兵之才,又恰逢這等天賜良機,正可給王恭以迎頭痛擊。
若是此戰得勝,不僅一部分軍權可以名正言順地重新回到謝氏的手中,也能以更好的狀態防備天幕的預言。
他那志在必得的神情表露得過於明顯,以至於同在朝堂之上的庾楷剎那間意識到了他的想法,也一步出列:「臣也請戰!」
像是為了加強他領兵的說服力,庾楷又道:「臣早年間接兄長之職,接任豫州刺史,於歷陽陳兵備戰,專門訓有一支精兵,可順江而下,直走京口,與王恭逆賊交手。」
上首的皇后頓時露出了幾分為難的神色,目光往復於二人之間,仿佛對於決定由誰為將這件事很是為難。
殊不知王神愛此刻想的是: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是一點都沒錯。
這群該死的玩意!
司馬曜在世時,極力要將兵權從謝家手中奪回,他也確實成功扭轉了局面,但看謝琰此時說話的底氣就知道,謝家領兵的傲氣仍在,只怕……兵馬也在。
至於庾楷,那更是裝都不裝了。
什麼「接兄長之職,接任豫州刺史」,換一個說法就是,他的兄長死了,豫州刺史的位置不想轉手旁人,就來了一個弟弟接任,完全將官員選舉任職當成了個笑話。
不僅官職上把「豫州刺史」變成了家族傳承,還在歷陽準備了一支精兵,隨時可以調度。
要不然怎麽會在天幕中提到,他給司馬道子提建議,司馬道子願意傾聽呢。
若不是當日他被王神愛拔劍相對的表現嚇到了,還該硬氣得多!
在這兩人的請戰面前,王珣都顯得少了些底氣,更別說是和他們之間隔著地位差別的劉牢之。
倘若王神愛想讓自己看中的人擔任主將,還得翻過眼前這兩座大山呢……
她先轉向了謝琰,道:「不瞞右將軍,我另有一事想要請您相助,也非您不可。」
謝琰忙道:「臣不敢。」
「沒有什麼敢與不敢的。」王神愛幽幽一嘆,「我既是相信將軍的本事,也算是圖個吉兆,所以有此一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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