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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玄最終還是擺了擺手,讓人將那送信的尼僧送下了船。

她來時是江上煙波里的一點,現在船隻遠去,很快也變成了視線里的清淡一筆,而後消失不見。

在船隻遠去的時間裡,卞范之也已將永安送來的兩封信都看了一遍,也明白了為何桓玄會是這樣的表現。

「將軍打算怎麽做?」

永安不可能如此好心地給出一條全無陷阱的「上策」,若是最終受益的還是對方,他們的處境就更麻煩了。

桓玄冷笑了一聲:「調兵,三日之內擊敗謝琰!」

有沒有陷阱姑且不管,永安到底抱著什麼目的他也猜不出,但他知道一件事——

他早就想打一頓謝家的人了。那還等什麼呢?

……

王神愛慢條斯理地提起了眼前棋局上一顆顆無氣的黑子,將這些落入死局的敵軍棋子撇在了一邊。

抬頭就對上了褚靈媛茫然的眼神。

「怎麽了?」

褚靈媛低聲:「您的棋藝進步了好多。」

「不是我的棋藝進步了好多,是你的心不定。」王神愛笑了笑。

若她真有這等好本事,她該去尋謝道韞下棋,順便再交流交流感情,而不是在這裡欺負「同齡」的小朋友。

不得不說,這確實很適合她保持心情愉快。

褚靈媛沉默了一陣:「……但我不知道要如何心定。兄長一死一傷,受傷的那個還沒醒來。也怪我們身份不高,才被旁人懷疑。」

那張秀美的臉皺在了一起,語氣里也帶出了一抹殺氣:「我恨死這些動手的人了。若是他們有這個膽子,直接跳出來承認是他們幹的,讓我想要報仇就衝著兇手去,我還要敬他們三分,敢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時。可他們抱團在一處,仿佛我兄長的死,是他們默認的理所應當,還要我不能怨恨,這是什麼道理!」

她手中的黑子被她牢牢地攥緊在了手心,「這座大山我搬不動,我也不能去撼動。他們真應該被永安……」

褚靈媛忽然止住了話茬,意識到這句話並不該在王神愛這裡說出,又垂喪道:「算了,您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你多說兩句也無妨。」王神愛道,「天下棋局之中,誰為棋子,誰為操縱棋子的人,現在還都不好說呢。」

今日本是褚靈媛執黑子先行,最後勝者還是白子。

布局籌劃這種事情,誰能在一開始下定論呢。

「走吧,」她忽然起身說道,「今日的馬術課時間到了。」

見王神愛拔腿就走,褚靈媛也連忙丟了棋子,跟了上去。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想要一下撞死那個殺人兇手,正趕上王神愛想要學習騎術,以便多一項保命的本事,她也趕忙來當了個陪客。

宮外傳聞,她被皇后接入宮中悉心教養,以示對褚家的安撫,其實一點也沒說錯。

就是有些可惜,她與王神愛的身量都還未徹底長開,又沒在之前接觸過騎馬,初學者的起步階段,總有些磕磕碰碰。

最多就是在有人牽馬時,因騎裝在身,身姿挺拔,還勉強有一番貴人出遊的儀態風範。

褚靈媛抓著韁繩,試圖緩解此刻的尷尬,目光便掃向了遠處:「那頭為何如此喧譁?」

王神愛答道:「先前庾、王兩家都有重臣在京中遇襲,還有你兄長的那件事,若再放任下去,遲早釀成更大的禍患。我本有二百北府兵精銳作為親衛,為了拱衛建康,打算將親衛擴至兩千人,遴選正在今日。」

褚靈媛聞言便問:「我能去看看嗎?」

選人啊……兩千人的衛隊,放在地方上或許還沒有那麽突兀。

桓玄的荊州兵,庾氏的歷陽精兵,甚至是謝道韞提到的江東世家隱戶,都沒有低於千人的,但放在建康城中,卻是一支足夠有分量的隊伍。

足以在局勢有變的情況下協助皇后鎮壓建康的動亂。

這種「直屬」,在如今更顯至關重要。

「去吧,」王神愛翻身下馬,「我也去看看。」

看看這一次募兵,能不能為她帶來多少人才。

她遠遠看來便已發覺,應募兵詔令前來的人,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多一些。

也對。

北府兵的大部隊雖已被劉牢之和劉裕帶走,但他們先前駐紮在城下,與城中百姓有過接觸,早已讓人知道,皇后是個能讓人吃飽飯的好上司。

廢除亡叛連坐的詔令一出,他們更不用擔心,自己在戰死之後還會因為莫須有的罪名牽連家人。

倘若亂世再起,總是要應徵入伍的,那當別人的兵,還不如當皇后殿下的兵!

「……」孫恩拍了拍自己的兩頰,努力多擺出了點熱忱的表情,以便和周圍的人看起來是一個模樣。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參與這個遴選。

他只是聽叔叔的指令,來建康給永安大帝留下線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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