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認他的明主,那就看看,如今到底是誰更賢明。」
好一個不贖將,只贖兵!
王神愛的這句話砸在朝堂上,幾乎是當即就讓先前請戰失敗的劉牢之重新抬起了頭。
他也隨即聽到了王神愛的下一句話:「今日荊州不可替代,荊州兵難以收服,他日若有機會,何敢令桓玄如此放肆!」
只要抓到機會,一定要打。只是現在,他們最該做的,還是消化掉擊敗王恭之後多出的兵馬。
這些人先前尊奉先帝旨意行事,現在該當適應新的統治者了。
而後,便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若是桓玄因此而獅子大開口怎麽辦?朝堂財政雖因收繳了司馬道子的私庫,沒有先前空虛,但到底還有諸多用處,總不能全成了桓玄北伐的助力。」
那這得叫什麼事!
王神愛沉吟片刻,答道:「既是贖回士卒以安民心,那就各家都出一些吧。吳會之地積財甚多,按照天幕所說,都到了官逼民反的地步,更應該多出一些。那就順便將王恭的頭顱也帶過去吧,讓他們看看不尊詔令是何結果。」
劉牢之:「……啊?」
他努力辨認了一下王神愛的語氣,覺得他應該沒有聽錯。皇后殿下的意思,應該不只是要將王恭的腦袋送去巡展,也是要讓一部分擊潰王恭的軍隊前去東南坐鎮,以便儘快湊齊這筆「贖金」。
好像……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們這些武將不能向桓玄宣戰的鬱氣,總是得找個地方發泄出去的!
「至於桓玄會不會漫天要價,我想委託一人前往荊州做個說客——」
她話音未落,已聽到了謝道韞的回覆:「老身不才,請往荊州一行。」
無論是因為這些朝臣里能和桓玄打交道的屈指可數,還是因為此事本就因謝家人而起,這個使者都該由她來擔任。
這當然不是一份尋常的委任,但在堂上的私語與腹誹變成一句明確的反對前,眾人就見皇后又有了動作。
一如先前的「標準流程」,她面上的陰沉之色稍有褪去,轉頭朝著「吉祥物」問道:「陛下以為呢?」
商談已有了個結果,該由皇帝陛下親口定奪了。
……
「謝夫人此去山高路遠,禍福難料,務必當心。」出得宮門,王神愛仍舊免不了叮囑。
謝道韞本想說,桓玄拿住謝琰當人質,是覺得他有利可圖,實在沒有必要再將她扣留下來,又忽覺王神愛應當並不喜歡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將其吞了回去。
只是回道:「殿下親自將我送出城去,應有福澤運道相從,不必如此掛心。」
看看她此刻是何種待遇好了。
謝道韞出行荊州所用的車輿仍在後頭,當下乘坐的,乃是皇后的那輛鸞輅。
剛剛討伐王恭歸來的副將劉裕護持車駕而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擔負起什麼邦交重任。
「謝夫人心思細膩,眼界開闊,又有當斷則斷的決絕,敢作敢為的膽魄,於誰而言,都是天下少見的奇才。若是因桓玄之故有所損傷,讓我與誰說理去?」
王神愛倒是真希望,倘若她是天幕所說未來的勝利者,也真能給自己看好的人饋贈福運,讓人平安歸來。
但再如何擔憂,她也絕不會阻止謝道韞的自請出使。
換了旁人,未必能將那條「不贖將領只贖士卒」的話表達得透徹,讓本以為占據上風的桓玄吃個虧。
謝道韞此行若能成事,也能讓她在朝上真正立足,而不只是因為謝氏無人,需要長輩坐鎮。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就是……
謝道韞還未聽過如此直白的一句誇獎,又覺有些無奈了。「我會儘快回返的,希望能為殿下帶回一個好消息。」
王神愛滿意了。
但忽然之間,她又神情一緊,朝著車前望去。
只因她忽然聽到,在這馬車的轆轆聲響之下,街巷的其餘嘈雜聲響里,還跳出了一道奔馬疾馳的聲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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