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先前的那句自稱,只怕這輪天幕一旦結束,她便會即刻登基,坐實永安大帝的名頭,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既是皇帝,朝堂上總不能一個人都不剩吧?
或許得看他們的態度了。
【三十萬人,在作為過渡的三長制與均田制下,很快得到了安置,也就讓高效的耕作農具變得格外重要。因為對於這一批人來說,他們現在耕地,是為了自己。】
【桓玄在江東估計把牙都要咬爛了。這些百姓顯然不會感謝他這個強盜,而是將所有的功勞都歸到了永安的頭上。】
【與此同時,還算有點智商的司馬德文以皇帝的身份,讓人將「太后主祭而見白牛送禮」的神話更進一步地宣揚了出去。】
【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在沒能真正執掌大權之前,最重要的就是體面。就算殺皇帝,那也不能是當街喊打喊殺的,日後翻起舊帳來都要被人呸一口。雖然永安大帝估計也不太在意這個,但起碼現在的局面已順著她的計劃來了。】
【桓玄,好用。司馬德文,好用。還有一個人也很好用,也就是曲轅犁能夠在此時現世的第三個原因。】
【孫泰在軍師姜定的領路下,帶領殘餘的天師道教眾抵達了新的海島,叫做夷洲。這裡多有降水,同樣很適合開墾水田。但島上的原住民耕作的手法非常落後,導致這片土地被廢棄了大半。】
【非常具有傳教底蘊的革命軍很快將島上居民收編了進來,配合專業洗腦的革命綱領和劃時代的農具,將他們發展成了一支重要的隊伍。】
【在這場征服夷洲的「戰役」中,曲轅犁無疑是一員干將。】
【另一員干將,大概就是孫恩。】
【相比於孫泰,孫恩更加年輕,也就更能接受新鮮的事物。再加上他的頭腦雖然遠遠比不上那些政客,但總能恰到好處地和底層士卒打成一片,恰恰變成了永安聯繫夷洲傳遞教化的一座重要橋樑……】
孫恩費了好大的勁,才只是用自己的手往衣側蹭了蹭,而不是摸摸自己的臉,從中找出重臣之相。
他越發確定自己並未選錯君主,也忽然在想,先前叔叔只讓他做個副手,是不是多少有些屈才了。他怎麽不知道,他還能當個重要橋樑呢?
不過想來也對,只有明君才能有這樣的慧眼識人之才!
可惜他現在還是「劉恩」,而不是孫恩,是不是還得找個機會向陛下坦露身份?
他小心地向王神愛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已將注意從天幕上轉開,將解劍叩拜的劉裕喚到了面前問詢。
「以你對北府軍的了解,你覺得劉牢之會有反心嗎?」
劉裕立刻意識到了王神愛的用意:「陛下是想問我,有無必要再調派一路人馬往吳會趕去?」
不知是不是因天幕的緣故,這句聽來語氣不重的輕問,在劉裕這裡儼然有了另外的意思。仿佛比起對情形的詢問,更像是一句令人敬畏的敲打。
可對上那雙眼睛,劉裕又覺自己不必想的如此複雜。
「他不會反,直接穩固住建康局勢,等劉將軍派兵來報就是。倒是歷陽那邊,因是謝氏私兵——」
「不,相比吳郡,我更放心的還是歷陽那邊。」王神愛篤定地說道,「我一直覺得,反骨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詞,而謝夫人,是一個有反骨的女人。」
「既然你覺得東南那邊不必派兵支持,那麽我給你一項重任。」
尚且年幼的帝王還未有挺拔的身量,已有了有若山嶽的氣度:「天明之前,朕要見到兵馬陳列於建康城前!」
不是屯紮在城下的軍隊,而是一支已為新朝而戰的隊伍。是真正隸屬於她的軍隊。
「能辦到嗎,劉裕——劉將軍?」
這是一句,在天幕解說之前,依然振聾發聵的問詢。
天幕像是在應和著她的問詢,說出的還是這樣的一段話。
【總之,在這三個理由面前,祥瑞出現了,百姓的福音也出現了。】
【出身陳郡謝氏的謝道韞,像是第二個背叛她所在階級的人,在這場從制度到農具的推廣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若是按照世俗的眼光來看,一個年過五十的婦人無論早年間是不是有才女之名,現在都已應該在家中教養子孫,但永安對這位未來的謝相卻說了一句話,百里奚耄耋之年尚能拜相,助秦穆公稱霸,您還比他年輕十多歲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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