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幕重啟之前不久,他已收到了從洛陽方向的急報。
一條,是由斥候告知了他洛陽各方關隘的情況。他的哨探無法知曉先前洛陽地界上是怎樣的眾志成城,又是以何種方式擊退的敵軍,但他已知道,洛陽的每一個入口都已重新把持在了應軍的手中。
他若要查找機會再度擴張版圖,這個機會一定不在洛陽。
函谷關易守難攻,秦軍已在此地遭遇過一次重創,要想重振信心奪取此地,需要的何止是十倍百倍於關上的人力。
洛陽方面也不會再對秦兵行蹤有所輕忽。
一步錯,步步錯!雖未落得滿盤皆輸,但已讓他幾乎斷了一條臂膀。
姚緒已死,他除了厚葬叔叔、親自祭奠之外,並無什麼其他可以做的事情,連將人換回來的希望都沒了……
同行的姚碩德等人雖然沒因此事怪他,可姚興自己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而另一條消息,是從河東方向緊急傳來的。
魏王拓跋圭這家夥,先前距離洛陽戰場居然只有三日的行軍路程,卻直到自家大將的死訊傳來,才動身抵達河東。
他也並未向洛陽發起進攻,而是與永安隔江對望後,就已領兵退去。
從理智上來說,姚興認為,拓跋圭做出的這個決定一點也沒錯。在洛陽已成堅城的情況下,毫無節制地將兵力投入戰場,只會落得一個慘敗的結果。
但……
拓跋圭這一走,洛陽就真是永安的天下了。
再看這片重新出現的天幕,姚興又怎敢再將它當做是劇透永安弱點的利器,向它望去的目光里,都難免有幾分失神。
若非秦軍已因生死危機的輿論,重新恢復了戰意,他此刻恐怕已經倒下去了。
姚興揉了揉額角,向面前之人吩咐:「崇弟,將天幕說的都記下來。」
接連的打擊,難免讓他有些神志不清。他必須確保,在清醒的時候還能重新做一次判斷。
姚崇看了一眼姚興此刻疲累蒼白的神色,不知道該不該感慨,幸好天幕是在之前提到的姚萇,而不是此時。就算說的是永安的功績,也總好過再往姚興身上捅一刀,是吧?
……
【以洛陽之戰為分水嶺,或者以桓玄受封楚王為分水嶺,永安在政治與軍事上的主動權都壯大了不少。】
【乍看起來,桓玄與永安的相爭已經擺在了明面上,手握荊州虎士的桓玄還拿到了楚王名號,但細看這個時期的一條條政令,起碼有三成出自永安之手。】
【不要小瞧這個三成。因為這三成是明確的政令獨出,甚至沒有包括另外兩位被影響發出的決策。】
【這就很了不得了。】
【不錯,太后攝政是有先例的,比如說西漢時期的呂雉,比如說東漢幼兒園時期的那幾位,但是權臣統領朝政、世家門閥勢力坐大,和太后真正掌握大權一定是矛盾的。誰是主,誰是次,這其中是有門道的。】
【例如,歷經六朝,三次臨朝稱制的褚太后,在位期間正值大司馬桓溫的時代,比起前面的幾位太后,更像是拉出來維繫政局穩定的招牌,而不是一位能夠獨自推行政令的國家主宰。】
【現在桓溫之子桓玄步步緊逼,以護駕平叛之功受封楚王,卻讓太后抓住了政令獨出的權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輸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永安利用那個賭約,利用君臣之間微妙的關係,發起了一場特殊的考試。】
建康城中的官員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說到考試,沒人比他們更熟悉了。
就在永安因戰事緣故親赴洛陽之前,在她往京口巡查之前,不是還給他們辦過一場考核嗎?
彼時看到 那張白卷的時候他們是何等忐忑的心思,到了現在也是記憶猶新啊……
原來,天幕之上的他們也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嗎?
他們也正好聽一聽陛下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然而他們聽下去之後,卻又發覺那並不一樣。
【這次考核的主題,一個是軍略,一個是治政。】
【軍略,說的是在洛陽被奪回之後,以洛陽、荊州為中心,除了晉朝之外,還有三方敵軍勢力接壤,要如何應對敵軍聯手,要如何處理戰後關係,要如何確保戰事再起後,洛陽不會在第一時間落入敵手,儘量將戰場放在八關之外。】
【治政,說的是在已經諸事凋敝的洛陽要如何整頓民生,對於洛陽百姓和戰後其餘地方向南方投奔的百姓要如何安置戶籍,人力要如何調派才不會讓原本的荊揚系統缺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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