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德文蠢歸蠢了點,估計也沒真覺得,太后這句話是完全在為他好。但他既沒想到太后還有一招即將發動的後手,也沒想到太后的權力脫離皇權也能生效,就這樣答應了。】
【隨後表態的就是楚王。因為太后向他問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楚王是荊州人,遇到過歧視嗎?】
桓玄垂眸,眼中掠過了一縷痛色。
天幕之上的永安,問的哪裡只是荊州人在揚州遇到的歧視,也是他們桓家被上流士族擯棄在外的歧視。說說是什麼王謝桓庾,可實際上人人都說,龍亢桓氏根基尚淺,屬實是士族裡的暴發戶。
這種歧視、提防隨著桓溫的離世,變得越來越嚴重。
他貪財重權,又何嘗不是觸底反彈的表現。
桓氏權力不小,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荊州人。
北方的南遷士族以郡望為傲,揚州的江東世家自恃為本地人,反而是荊州陷入了一種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
荊州的「豪強」「宗賊」,也讓此地的士人身上多了一層旁門左道的印記。
為了讓荊州士人打消顧慮,踴躍站出來和其他三地的人同台競技,這個糊名就很有必要!
【桓玄本來就不愛維護王謝利益,還和出身琅琊王氏的永安在對峙,為什麼不接受這個提議?他雖說是第三個表態的,但要求別人也聽從的震懾手段,可要比司馬德文明顯太多了。】
【更好笑的是,永安只問了一句楚王有沒有遇到過歧視,桓玄說出來的話真是一套一套的。】
【他問某位出身吳郡的官員,你只擔心會有人因地域限制,沒能按照正常的水平發揮,比如說出自南方錢塘一帶的人就不知道洛陽是什麼情況,那你怕不怕我啊?我看到一張出自吳郡的答卷,我就直接把他撕了。】
【眾人無言以對。從楚王目前的履歷看,他雖然不是什麼兵痞流氓,但他真的能幹出來這樣的事情。】
【朝野之間,反對的聲音頓時被壓下了大半。】
【何止是吳郡的試卷有可能會被桓玄撕了,王謝兩家的不怕嗎?】
【那還不如大家都糊掉了來歷,糊掉了名字,按照絕對公平的方式來回答呢。】
【或許如今得勢的楚王還能在拋開了成見之後,收納一部分特殊的人才,緩和各方的矛盾關係。】
【這些人一邊仍覺這是毀掉世家特權的一道命令,一邊又在方今這種特殊的局勢下,被迫捏著鼻子承認,這就是最適合此時的考試方法。】
【他們甚至為了備考,為了起碼給出一個合格的答卷,忘記在這個時候低頭往下去看去聽,這道發出的四地考試、糊名閱卷的詔令,到底引發了多大的風浪。】
【還記得我先前說到過的永安大帝用人方針嗎?唯才是舉,吾得而用之。這就是一次廣而告之的「唯才是舉」!】
【天下寒門,看到了起勢的希望,而給出這個希望的,不是別人,正是永安。】
拓跋圭沒有對這段發表什麼建議,只是若有所思地以餘光向著崔宏崔浩等人的臉上掃去,心中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個舉措正如天幕所說,推行在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時候,也推行在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
倘若他有樣學樣,想要在魏國境內也弄出這樣的選才之法,必定難以成功。
鮮卑人中講文化的不多,漢人里能對答如流的,大多是北方不願遷移的士族。在他還沒有足夠的人才儲備掀翻桌子前,就絕不能刨了他們的根基,惹來另一種形式的反撲。
也只能看看天幕之中,永安經由這次糊名考核之後,到底能得到什麼結果。
【洛陽的局勢有軍隊鎮壓,有被重新啟用的苻晏苻宏姐弟協助,再有八關阻擋,暫時趨於穩定。在這一年的秋日,四郡糊名考核如火如荼地舉辦了起來。】
【在考生各自到場答題之前,閱卷的隊伍也被永安組織了起來。】
【光憑她一個人,一定看不完這麽多考卷,起碼也需要幾十上百人從旁協助,人從哪裡來?低級一些的胥吏可能都認不得這麽多字,有點學識的官員又想自己參與考核,怎麽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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