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孫恩覺得,他還是要比劉義明聰明機靈一點的,也沒從她的表情和語氣里,看出任何一點諂媚的意思。
仿佛這句話就是出於本心。
孫恩:「……」
喂,說好的大家都是來向陛下請戰的,怎麽就你先說漂亮話出來。
搶跑嗎?
劉義明的餘光瞥見了孫恩扭曲的表情,頓時就不樂意了:「你難道覺得我說錯了嗎?天幕這樣說,還真讓人以為,陛下非要依靠我們這些將軍的指點才能打贏勝仗。可誰都知道,能帶兵固然不容易,能帶將才是更大的本事。」
若沒有陛下在後方拉扯著韁繩,她們這些性情各異、想法不同、出身有別的將領,誰知道會將局面帶成什麼樣子!
「我可沒說你這話有錯,我就是覺得……」
「覺得什麼?」劉義明將下巴一抬,滿臉都是少年人的桀驁。
王神愛忍不住笑道:「那就如你所願,你們比一比吧?」
孫恩大驚:「陛下,我先和劉勃勃比,後和她比,我是什麼?劉將軍們的磨刀石嗎?」
他倒不是不敢比,純粹有點怕被這種悍將突臉。
可別沒在戰場上受傷,反而在這等同僚切磋中弄出點事情,成了建康的笑柄。
唉,都怪他不夠堅持,在向陛下坦白了身份後,就將姓名重新改了回去,要不然他也姓「劉」的話,是不是也能得到一點偏袒?
果然在江東地界上,姓孫還是風水不太好。
王神愛不知孫恩此刻究竟在想什麼,但大抵不會是什么正常的想法,打斷道:「行了行了,哪有用磨刀石來形容自己的。義明的話只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我想用你們二人的領兵對壘來確認一下,此事究竟是否可行。」
「什麼事?」劉義明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湊到了王神愛的面前。
她沒想到自己的請求,居然好像還能有意外的收穫。
王神愛道:「近來建康城中因科舉的緣故士人學子聚集,朝中六部也新入了一批官員,外放至各州的官員名單也正在草擬當中,那麽文官定了之後,武將呢?」
劉義明回答得毫不猶豫:「武將當然是在戰場上磨鍊出頭。」
可她話剛出口,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捂住了嘴,臉上露出了幾分後悔。
不對,非要說的話,她雖然是在戰場上才真正得到了領兵的機會,但若真的要和那些出自底層的士卒相比,又已幸運了太多太多。
是陛下先給了她機會,天幕為她提供了支持,再加上當日洛陽的局勢危急,還有那一把因緣際會的火,才讓她終於跳出了尋常將領的作用域,甚至讓魏國都真正記住了她的名字。
可更多的人就算有領軍的天賦,要爬到應該站著的位置上,還是太難了。
需要的時間也不是十年二十年而已。
劉裕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
如今讀書人有了一條明確的出頭之路,武將呢?
「陛下——」劉義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按照天幕所說,您會在建康等地開辦官學,讓有讀書天分的人接受大應的教育,從而出頭,那武將……是不是也可以有映射的學校?」
「武將和文官不一樣吧?」孫恩皺眉反駁,「總不能武將也要靠著照本宣科的方式,來學什麼排兵布陣,打架也要先通禮儀,這教出來的都是什麼?」
紙上談兵的腐儒嗎?
「我都說了是映射,映射!」劉義明很不服氣,「又沒說文人的官學教什麼,武將都要學什麼。你不是被天幕稱為陛下的政委嗎?怎麽連這點問題都想不明白。」
「你看,當將領的不僅要自己會騎射,還要知道各個兵種的配合。如果沒有外力的提拔,他可能一輩子都只知道步兵如何如何,那這學校之中就可以教授這個。當士卒的只需要聽從命令就好,當將領的卻需要知道士卒的情緒如何,防止炸營,就像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麼信仰一說,這點也可以教。」
「還有……」她掰著手指認真算道,近來在建康歇息又圓潤起來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昨日我在學軍營中如何建廁所,前日學的是軍營的防禦工事建造,半個月前剛聽北府軍中的老兵講完野外築城的學問,這些也能教。」
「若能從尋常的士卒中找到學這些東西很快的人,說不定就是一員未來的將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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