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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打算在此地多留,轉頭即走,在猛地拉開塔門的瞬間,門外站著的姚崇差點腳下一歪,摔倒進來。

姚興因得到了解惑,這會兒也有了向他看去的心情,好笑地搖了搖頭,像是在笑他的不穩重,便徑直離開了。

倒是姚崇在站穩之後,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重新邁開腳步。

可就是在他即將追隨姚興離開的那一刻,他竟忽然聽到,有一個輕淡縹緲的聲音撞入了他的耳中。

「大司馬何不效景元舊事?」

姚崇猛地回頭,向著支妙音看去,卻見她正徐徐收拾著眼前的佛器,仿佛根本不曾說出剛才的那句話。

但姚崇可以確定,那句話絕不是他的幻聽。

何不效景元舊事?

景元不是別人,正是他和姚興的祖父姚弋仲。

姚弋仲的父親,是曹魏的鎮西將軍,而姚弋仲則在永嘉之亂前,是晉朝的臣子,但永嘉南渡後,他就率領部曲向東遷移,自領了雍州刺史的官職,先投靠了前趙的皇帝劉曜,得到了平西將軍的封號,後投靠了後趙皇帝石勒,得到了冠軍將軍的名號。後趙完蛋了之後,他又向東晉投降,成為了車騎大將軍,充分詮釋了何為身段立場的靈活。

因他實力出眾,這些將軍名號還大多是各方勢力為了拉攏他而給出的,於是在北方的一片混亂中,他竟然能夠得到善終,享年七十三歲。

直到死去後多年,他也一直是羌人之中的信仰,這才讓先王姚萇有崛起的機會。

對姓姚的說,你怎麽不學姚弋仲,絕對是一句很尋常的話。

可說出在這個時候,卻極不尋常!

姚崇眼神不定,死死地盯著支妙音的背影:「你……」

你什麼意思?

他無法不去想,這一句效景元舊事,到底是要他學姚弋仲的本事,還是要他——

向大應投降!

第119章 關中有變

佛塔中的明光已隨著姚興的離去,一點點熄滅了下去,僅剩一燈如豆,被舉在支妙音的手中。

也恰恰是這一點明火,將她依然平靜的臉色,清清楚楚地映照在了姚崇的眼中。

眼見支妙音要走,姚崇立刻上前一步:「別走,你先把話說清楚!」

支妙音緩緩轉過頭來,但只瞥了姚崇一眼,便像是看到了一個頑皮的孩子,包容的目光迅速轉開,隨後舉著那一盞油燈信步離開。

姚崇面色複雜地站在原地:「……」

支妙音的反應,讓他更加茫然了。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在今日朝臣的反應中受到了刺激,才產生了幻覺嗎?

可他知道,如果是幻覺的話,他是不會用「景元」這個稱呼來形容祖父的。那又分明更像是,有別人對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

慧果望著姚崇失神離開的背影,有些好奇地問道:「您是打算利用他做些文章?」

支妙音裝出來的淡定,直接就從臉上垮了下去,一把就將手中的油燈擱在了邊上:「你問我,我問誰去?方才聽到姚興說,陛下已經親征剷除了拓跋圭,眼看就要覆滅魏國了,我都差點破功。看他剛才愣在那裡沒走,乾脆多試探了一句,不過……」

她說到這裡,又忽然笑了:「看起來也不算全無收穫。」

如今魏國樹倒猢猻散,能掀起的反抗微乎其微,應軍兵刃所指,下一個就是秦國。

若是姚興真的有心出手,這個時候就應該進攻洛陽了,偏偏他沒有。

若是他願意捨棄此地的一切,亡命奔走,就如支妙音所說的那樣,向西遷移,這個時候也該動身了,偏偏他也沒有!

那他還能幹什麼?

天幕早就說了,一個沒眼界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所以他的結局,其實在這個時候已經註定了。只能是被困死在關中這座孤島上,直到陛下攻破長安。

「他已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姚興再如何掙扎,這也是事實,只有快慢的區別而已。

「那我們是否需要聯繫仇池?」慧果問道,「他們之前因姚興和拓跋圭的聯手,慘敗而回,不得不向姚興投降,但這一支羌族的心氣仍在,一旦得知魏國倒台,拓跋圭身死,姚興也亂了陣腳,倒是他們反擊的好機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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