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於皇祖跟前懺悔三日。
免死金牌擋他郁明德一死,但擋不了那麼樁樁件件,紀家百數條鮮活的生命。
他不能放縱自己的皇叔一錯再錯,不然實在愧對天下百姓。
隨後,紀家滿門被賜忠烈牌匾,追封忠勇伯府。
而紀家紀之舟,摘掉了面具,不再做鬼面羅剎。
順應他本人的意願——表明紀之舟早已經隨著當年紀氏一族逝去,如今活著的只是寂無。
因他於過往十數年的赫赫功績,還有郁明德案件,大裕與北戎通商同盟、各地兵亂等等近期一系列事件上更是履立大功,皇上力排眾議,特封定國公,配享太廟,開國公府邸,並宅院賞賜無數,徹底彰顯這位新晉國公爺在皇上心目中獨一份的地位。
一時之間,寂無之名傳遍大江南北。
定國公,風頭無兩。
……
寂無一身官服,紅袍加身,丰神俊逸,玉骨天成,光是站在那就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在宮門處以沉默送走了爭相追捧他的一眾官員。
他一個人立在那兒。
天大地大,他卻突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寂無抬眸望向頭頂灼灼日光,很刺眼,可他還是執意盯著那兒看。
回首過往歲月,到如今,大仇得報,光復門楣,該是欣喜歡娛的,可到頭來,他的心頭一片空茫。卸下渾身包袱後,他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這幾日,他早已發現,自己很難平穩融入朝堂。
習慣了孤獨,習慣了黑暗,該如何順暢自如地走進陽光之下呢?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意味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