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勤愛編故事,平時沒事兒干就愛和以前認識的掌柜湊在一塊兒侃大山。
剛好有人認識清風館的掌柜,又酒後失言,就把這則消息透露出來了。
「據說清風館就指望著這個老祖奪魁呢!」
林勤滿面嚴肅。
在他看來,這也太欺負人了。
那老祖據說都六七十歲了,雖然一手創立了清風館,但十多年前就已經把生意交給了自家兒子管理,自己悠閒自在去了。
但近來清風館生意不佳,名氣居然逐漸要被柳金枝的小飯館壓過。
拿下這次比賽的魁首,大概是清風館所能想出的,最快重回巔峰的方法。
只不過對方應該沒啥底氣,所以才選擇請自家太爺出山。
「東家,咱們有老祖可請嗎?」
林勤認真地問。
他不清楚柳金枝的家事,還以為柳金枝這麼厲害,必然是虎父無犬女。
誰知柳金枝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道:「能請是能請,就是真請上來了,你別怕。」
林勤:「啊?」
柳金枝拍拍他,把人往後院推,順手抽了把黃線香塞過去:「正好是寒衣節,喏,去後院給咱家老祖上個香吧。」
林勤被輕推兩步,進了後院一處偏房,房間略微寬敞,卻什麼都沒有,高高的案桌上倒供奉了豐富、新鮮的瓜果,以及滿滿一香爐的香灰。
而供奉的牌位右邊是:先考柳公諱二井府君之靈位。左邊是:先妣柳母陳孺人閨名貞淑之靈位。
林勤霎時間一抖,連忙持香下拜:
「小子林氏,言行無狀,老祖莫怪。」
「就清風館那點小事哪兒用得著老祖您出山?您且安息吧。」
哆哆嗦嗦走了。
*
其實這個消息並未對柳金枝造成多大撼動。
這個比賽有七十二座酒樓參加,一開始就註定了參賽選手會「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也就是清風館的殺手鐧一開始就被人泄露了而已,那些看似安靜不動的酒樓們,也未必全然沒有準備。
柳金枝也在默默準備著,搜集著比賽當天要用帶的材料。
十一月二十日到了。
仿佛整個汴京城都因為這盛事熱鬧起來。
趙王爺府門前人滿為患,側門雖然敞開,但裡頭有影壁隔著,人們就是望斷了脖子也看不進去。
但因為身邊不時就有酒樓東家來來去去,甚至一大早,就有人帶著酒樓的插標來了,要當場做菜給評委們品鑑。
大家就算進不去,在外頭看看這大排長龍的盛景,眼饞一下膳工們做的美食,也能湊湊熱鬧,撫慰一下肚裡饞蟲。
柳金枝在小飯館準備食材,雖然沒親臨現場,但耳邊的消息就沒斷過。
林勤、王忠勇是打探消息的主力軍,潘安玉也來回湊熱鬧。
得知已有十來個膳工進場開始比賽以後,柳金枝這才把準備好的食材裝上驢車,朝趙王爺府出發了。
根據潘安玉的再探再報,得知現下場內比分咬的很緊。
以十分為滿分,最高分是西湖苑做的一盅宋嫂魚羹,拿到了九點五分的好成績。
這菜柳金枝聽說過,屬於浙菜系裡的杭幫菜一類,大概創製於南宋淳熙年間。
做法是將鱖魚或是鱸魚蒸熟、剔骨、去皮,再輔以火腿絲、香菇、雞湯、竹筍末等小火烹製。
若膳工手藝高超,火候掌握得當,最終得到的成品色澤油亮,鮮嫩滑潤,味神似蟹肉。
看來西湖苑是把看家名菜掏出來了。
潘安玉緊跟著柳金枝,緊張問:「東家,你預備著做什麼呀?」
柳金枝笑道:「糕點。」
「什麼糕?」
柳金枝正要說話,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笑聲。
「柳娘子,可算是等到你了。」
柳金枝一頓,回頭一看,發現面前站著的是位老叟。
頭戴草帽,身穿蓑衣,腰間挎著魚簍,兩條褲腿被擼得高高的,露出一截乾瘦小腿,踩著草鞋的腳還站著河水裡的浮萍,不過已經幹了,確實像在外頭等了很久。
柳金枝的目光簡單掃過老叟後,就落在了他身後幾個人的身上。
這些人身上都穿著華服,錦袍綢緞,腰系玉佩,腳蹬玄靴。面容乾淨,髮絲打理得一絲不苟,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
但此時,這幾個人卻呈眾星拱月之勢圍繞著老叟,面色神態都很恭敬,毫不隱瞞的以老叟為尊。
柳金枝慢慢揚起一個笑,道:「老人家,我還以為您只是在河邊替人釣釣魚,佳節時分出去做做生意那麼簡單呢,沒想到您深藏不露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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