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
他慌張抬起頭:「不是,師父,我不是說我們是來看燕公子……而且宗門門規里沒有禁止夜行這一要求啊——」
「你們是我門下,我門下現在有了,」邊敘冷哼一聲,「怎麼,你不服氣?」
松一梗著脖子不說話,便聽邊敘再次冷聲開口:「好,那再加一條——未經允許擅自帶人進入銷春盡幻境試煉,著再加罰十遍。」
……松一整個人懵了。
他不可置信地再次想要張口,下一秒,卻被松竹不由分說一把捂住了嘴。
「好的,師父,弟子認罰。」
松竹死死捂著自家師弟的「烏鴉嘴」,一字一頓沉聲開口:「您快去尋燕公子吧。」
邊敘低哼了一聲,足尖一點,終於抱著懷裡的貓翩然而去。
松竹緩緩直起身,似乎還能隱隱聽到自家師父憤怒的聲音傳來:「——還金屋藏嬌,金屋藏貓還差不多。」
「……師父這是怎麼了?」
松一小心翼翼探出頭,悄聲開口:「他是終於被燕公子……刺激得失心瘋了嗎?」
「不知。」
松竹搖了搖頭,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但是你下次能不能不說話了。」
松一整個人快要崩潰了,他咬牙開口:「這能怪我嗎?!」
·
另一邊,邊敘已經快要被氣懵了,他一路抱著那白貓飛奔至謝鏡泊寢殿,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一件事。
——他不知道他來這裡到底應該做什麼。
邊敘腳步慢慢緩了下來,垂下眼和懷裡懵然的胖白貓互相瞪視了幾秒,終於忍不住咬牙:「怎麼你就不能去討謝九淵喜歡?」
「那隻貓妖看起來比你聰明多了,處理他要比處理你不知難上幾何。」
抱著尾巴啃的正歡的白貓茫然抬起頭,耳尖顫了顫,猝不及防地抖了抖身子。
……差點被甩了一臉口水的邊敘木然抬臉,深吸一口氣,到底緩緩抬腳走了進去。
謝鏡泊寢殿中一如往常般空空蕩蕩。
長老殿那邊設有十二門仆,每每出動都左右相伴,恨不得天地皆知。
但他這個小師弟從小便不喜人多,站上了宗主之位後,除了例行的殿外巡邏弟子,直接乾脆利落地廢除了舊制中的僕從禮儀。
被長老殿直接怒斥不尊禮數、不顧舊習。
——這如今幫邊敘省下了不少藏匿身形的麻煩,也同樣讓他……找不到人能夠問路。
「到底把人都藏哪去了……」邊敘站在原地蹙眉,想到了什麼,臉色瞬息冷了幾分。
「不能真的把那貓妖和大師兄都一起關在願曦閣里了吧。」
邊敘慢慢停在那處正對隱藏暖閣的走廊盡頭。
他神情間浮現出一抹厭惡,咬了咬牙,到底準備先從之前那處暗窗處窺視一番。
但他剛轉過身,忽然感覺懷裡白貓「喵嗚」一聲,倏然掙脫下來,邁著腿徑直「噠噠噠」向前跑去。
「哎,你等一下——」
邊敘倏然轉過頭。
但為時已晚。
那白貓看著腿短,跑得倒是飛快,等邊敘反應過來,不過一眨眼間那白貓已貼近暖閣門口,身子一扭,徑直鑽了進去。
邊敘眉心跳了跳。
他顧不上許多,迅速奔到暖閣門前,也沒去細想那門為何沒關,咬咬牙,小心翼翼將門拉開一條縫,試圖不著痕跡地將那白貓先撈出來。
但他剛將那門拉開一條縫,忽然感覺面前一道大力襲來。
下一秒,一個身影奔出,徑直將他撲了個滿懷。
「你回來了!」
清淺的藥香瞬間將他撞了個滿懷,帶來了莫名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邊敘神情恍惚了一瞬。
他只覺得這個懷抱異常熟悉,下意識抬手想要回抱,卻在一偏頭看到旁邊那一頭如雪的白髮時,腦中猛地一震。
邊敘身子一僵,倏然回過神,伸手一把將面前的人推開。
「鬆手——」
邊敘站在原地,面色如霜:「所以你之前見到謝九淵時,也是這樣直接投懷送抱的嗎?」
面前的人身子一晃,直接重心不穩「啪」的一聲跪坐在了地上,發出低低的痛呼。
邊敘不為所動。
他垂眸望向面前的人,咬牙冷笑一聲:「一隻貓妖,真是不懂廉恥,不知自己是誰——」
他話還沒說完,看到面前的人撐著身子蒼白著臉抬起頭,到嘴的話瞬間拐了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