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扶危道,「禮部那邊只扣下了東西,後面還要慢慢查,並未耽擱太久。」
噢……那果然就不是因為她那句話回來的了,怎麼想都不會是。
「此事……應該牽連不到姚家吧?」姚戚香斟酌著問。
孟扶危:「不會,岳父未曾收禮,沒理由牽連。」
姚戚香有些失望。
她垂下眼,看向今日的晚餐,菜式都是新的,唯有一道是老熟人,是姚戚香很喜歡的那道炸魚,鮮香酥脆,很是可口。
趙家的事多思無益,姚戚香將之拋於腦後,盡心享用起晚餐來。
正盡興著,到了一半,春竹快步走來,猛地站到了離桌子五步遠的位置,突然開口:「主母說,內宅之中,禮不能廢,從明日起,請娘子晨昏定省,日日謹記。」
姚戚香面色不動,她說這常氏怎麼一個下午也沒有動靜,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每日晨昏定省,怕是等著仔細磋磨她呢。
這是孝道,姚戚香沒理由拒絕,她起身道:「兒媳知道了。」
春竹得令退下,臨走時還往孟扶危的方向瞄了一眼。
姚戚香坐回了位置上,連吃飯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在姚家的時候,鄧氏看見她都嫌煩,自然不會拿這種東西折磨她,可她這婆母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為人繼母,為人婆母,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
用過晚飯,備水、沐浴完畢,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姚戚香躺在床上,聽著後間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水聲,心中搖曳不定。
今晚……孟扶危會不會呢?
她記得前日,孟扶危才去青樓解決過,應該不會要得如此頻繁吧?
姚戚香不在意丈夫的忠貞,她甚至不在意丈夫心裡有沒有別人,比起這些,她更看重的是這些東西會不會影響到她的打算。
突然,水聲停了,姚戚香下意識連呼吸都慢了半拍,腦中登時響起一個聲音:裝睡!
然後姚戚香面朝牆壁轉過了身,緊緊閉上眼睛。
別的都好說,她能九轉十八彎想出千萬個理由來,可這個……她真想不出,誰讓她在敬茶那日當眾利用了孟扶危呢?
輕慢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姚戚香後背一熱,總覺得孟扶危已然靠了過來,已然離她近了……
要命。
「姚戚香。」他開口。
這聲音的距離比姚戚香想像中的要遠,姚戚香深吸了口氣,只能睜開眼睛看向身後,看見他那雙如子夜般漆黑深邃的眼眸。
這是她第一次從孟扶危口中聽見她的名字,涼絲絲的,沒有什麼情緒,姚戚香便也拿捏不准孟扶危眼下的想法。
「怎、怎麼了?」姚戚香儘量理直氣壯。
實在不行,她就把鄧氏賣了,說出嫁前鄧氏跟她說他不行,她是顧及著他的感受這才從不主動……怎麼能怪她呢?
孟扶危那漆黑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只一瞬,很快他貼著床沿坐了下來,開口道:「松風堂與孟府各處獨立,內務自理,之前是交由鍾嬤嬤打理,她自幼在中宮服侍,見多識廣,明日我讓她來教你管帳。」
姚戚香愣了愣,「噢……好的。」
孟扶危居然放心把松風堂的帳目交給她?先別說她之前從未學過這方面的東西,最緊要的是,她是常秋蘭選進來的人啊。
他就不怕她說出去?萬一以後天氣長久,常秋蘭真捏住了她什麼把柄,要挾她吐露一些什麼重要的內情,那她也可能真會吐露的。
「她為人嚴苛,你要仔細應對。」孟扶危交代了一句,不及姚戚香回答,他便熄了手邊的燈,屋裡一下子陷入昏黑之中。
一時間,姚戚香滿腦子都是那鍾嬤嬤的事,早忘了什麼圓房不圓房的了。
翌日清晨,姚戚香正沉浸在夢鄉之中,突然被一聲高昂的叫聲驚醒。
「姚娘子!是時候起床過去給主母請安了!」
是春竹。
姚戚香爬起身,一雙烏溜溜的美目中閃過一絲幽光,這兩個賤丫頭,她一定要趁早料理了。
起了身,梳洗更衣完畢,姚戚香便來到了雲棲堂。
這個時候天剛亮了一半,孟府的下人們正在灑掃,姚戚香一想到今後都睡不了懶覺了,就覺得自己怎麼也要想個辦法。
就在當日敬茶的正廳,常氏已經坐好了等候她來,姚戚香心想還真是難為她這婆母了,一大清早就要梳洗端莊坐在這裡,真是損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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