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祿疑惑,「您剛剛不是才洗了一遍嗎?」
孟扶危重複:「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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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戚香來到書房這邊的偏廳,她這兩日發現,好像只要孟扶危在府上,就一定會找她一起吃飯,這也算一種展示夫妻和睦的方法吧。
進屋後,姚戚香看到了孟扶危,視線只在他身上停頓了一瞬便很快離開了。
相處多日,姚戚香不得不承認,她這便宜夫君這張臉實在是有些招人,明明總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生在誰的臉上都是討嫌,可偏偏孟扶危……反而更多了些不近凡塵的味道。
還是不要多看的好,免得以後惦記了。
天氣慢慢熱起來了,菜色也會偏清淡些,再配上幾道果品,吃起來很是爽口。
姚戚香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便只是低頭吃飯,過了一會兒,聽孟扶危道:「趙家的宴席,我陪你去。」
姚戚香這才想起來,後日便是趙家設宴,她還沒想好究竟是去還是不去,現下既然孟扶危這麼說了,那就去吧。
「嗯。」姚戚香道,「我會跟鍾嬤嬤多問的,不給你添麻煩。」
她說完這句,孟扶危便放下了筷子,姚戚香下意識抬眸向他看去。
「我並不在意這些。」他道。
姚戚香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也是,她就算惹了什麼麻煩,孟扶危大約也懶得搭理她。
她還想再吃些,便聽見孟扶危又道:「你我既是夫妻,自然便榮辱與共,你不必事事分清。」
可我們以後還要和離的呀!
姚戚香理所應當地想,但是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畢竟眼下孟扶危對她的態度直接關係到她在孟家過得如何,她最好還是不要說這種太見外的話。
她還想再來幾筷子,今天晚餐的茄子味道非常不錯,她還沒吃飽呢!可姚戚香總覺得坐在她對面的孟扶危此時正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弄得她不自在極了,索性放下了筷子。
「那……我先去沐浴。」姚戚香放下了筷子。
姚戚香覺得,她與孟扶危的關係有些古怪,她能夠感覺到,孟扶危其實並不討厭她,甚至還可以說,有向她示好的意思,方才飯桌上的那一番話,應該就是在對她示好吧?
可一來,姚戚香覺得他實在是沒這個必要,二來,那日回門,孟扶危分明是不喜姚家的。
不喜歡姚家,卻又不討厭她,這是什麼樣的道理?
就在姚戚香泡熱水澡時,窗戶吱呀一聲響,紅綃翻了進來,然後將一個紅色的小罐子遞到姚戚香面前。
「這是我讓你買的藥?」姚戚香問。
「嗯,貴極了。」紅綃道,「五十兩,就這些。」
姚戚香睜大眼睛,這東西居然這麼貴!?
「是那種無色無味,不易叫人察覺的嗎?也沒有任何副作用?」姚戚香跟她確認。
紅綃:「放心,這是最好的藥。」
姚戚香放心了,貴就貴點吧,她花錢買個清淨。
「那賣藥的有沒有跟你說,用量是多少?」姚戚香飛快洗完了澡從浴桶中起身,她已經迫不及待要試試了。
紅綃冷著臉跟她比劃:「一次放這麼多,怡情。」
「這麼多,有力。」
「這麼多,勢如猛虎。」
姚戚香:「……」
倒也不必如此形容。
但總歸是個好東西了!
她穿好了衣服,將藥罐塞入袖中,跟紅綃道了謝,急忙回了屋,打算跟孟扶危說一聲。
然而當姚戚香走進屋裡時,只見孟扶危已散了發坐在床邊,松著領口露出結實的前胸來,可又是正襟危坐。
姚戚香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她似乎從孟扶危身上瞧見些許緊張。
「那個……」姚戚香走進桌邊,斟酌著要如何開口,順便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孟扶危倒了杯水,然後遞了過去。
孟扶危竟沒有第一時間接,他分明在看著她手中的杯子了,卻又像是出了神在想別的似的,足足停頓了一個眨眼的時間,才伸手接過,然後一飲而盡。
水溫有些高,可孟扶危覺得,好似是自己的體溫更高,連帶著後背和腰腹都一同熱了起來……
姚戚香向他靠近,輕聲:「這會兒天色尚早,不如我……我想……」
「嗯。」他答應了。
姚戚香詫異,他早就知道她要問什麼?不至於吧?
姚戚香摩挲了一下手指,忙道:「那我先走了,晚些時候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