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瞥了姚太初那蠢樣一眼,努努嘴,大字不識一個的蠢豬,還才子佳人呢。
迷迷坊大門敞開,迎四方來客,姚太初目中滿盛著裡面的金光,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喲,這位公子可是稀客。」立刻有人上前侍奉,這里的人不論男女,個個都修成了人精,一雙眼睛往人身上摟一眼,便知其穿的衣服價值幾何,家中官階在什麼品級,是大方的主還是吝嗇的主。
姚太初的長相實在不算精明靈光,看著便是好騙的那一類。
「我,要曼荷。」姚太初語氣堅定。
迎他的女子微微一愣,朝一龜公招了招手。
「怎麼?」那人道。
「曼荷。」女子的眼睛往姚太初身上掃了幾圈。
龜公看著姚太初一會兒,露出個笑臉:「這位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曼荷姑娘已經有主了,要不您再……」
「曼!荷!」姚太初大喊出聲,一邊用力拍打著自己的雙股。
見他這個模樣,龜公嫌棄地直皺眉,可很快他的眼睛便是一直,盯著姚太初手中來回搗鼓的金葉子移不開眼了。
喲,這還是個有錢的主!
「去問問,孟公子今晚來不來。」龜公道。
女子聞言有些為難:「這……會不會不太好?」
「你怕什麼?」龜公理直氣壯,「曼荷是咱們的人,難道還會跟孟家告狀不成?等那幾片金葉子到了她手裡,她笑得比誰都歡。」
倒也是這個道理,女子去了,須臾後又出來,對龜公道:「本來是要來的,剛剛又遣人說不來了。」
「……噢。」龜公笑容登時放大,看向姚太初做出個請勢,「公子裡面請,小的這就去給您找曼荷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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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真晦氣!」孟家門口,孟元德罵罵咧咧,「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病?拉著我半天說了些什麼?全是一堆廢話!」
「公子莫氣,她呀,低門小戶出身的貨色罷了,上輩子燒了高香這輩子才嫁到孟家來,還不上趕著對誰都要腆著臉討好?下次咱們見到她繞道就行了。」
「煩死了!簡直跟又多了個老娘一樣,管天管地還管到老子頭上來了!」孟元德催促,「快駕車,趕緊去找曼荷!」
幾刻鐘後,孟元德的馬車停在了迷迷坊外,他搖著金扇下車,大搖大擺走進迷迷坊,看見他來的龜公卻是臉色一變。
由於太過熟門熟路,孟元德甚至沒有叫人,徑直就往曼荷的房間走。
「哎哎哎!孟公子!」龜公連忙攔了上來,假笑道,「曼荷還在梳洗呢,稍等一會兒吧!」
若是在平日,孟元德可能還會調笑幾句,可他眼下心情不佳,一腳就踹開了龜公,叫罵道:「沒長眼的狗東西!什麼人都敢攔!」
說罷便大踏步上了樓。
不好……不好……
龜公心中警鈴大作,要出事!
「快,趕緊叫人來!」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孟元德進門時,直直看見一男子光著膀子,撅著腚,壓在他的曼荷身上,正在解曼荷的衣服。
本就十分不爽的孟元德頓時火冒三丈,大喝一聲:「哪兒來的孫子找死!敢動你爺爺的女人!」
孟元德身邊的小廝立刻上前,將姚太初一把撕了過來,曼荷精明,掃了這一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慌神地往孟元德身後跑,落下幾滴淚來。
「二郎,嚇死我了,我正在小憩,不知道是什麼人突然闖了進來!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其實這件事,只要孟元德稍有理智就會覺得不對,這迷迷坊中姑娘的床豈是什麼人都能闖進來的?他剛一進門,就有個龜公攔著他。
可眼下孟元德怒火攻心,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給我打!哪兒來的混帳羔子!給我照死了打!」
此時,姚太初的小廝阿大正在另一件房中快活,按理說,主母是不允許他帶少爺出來的,可這件事已經成了他們主僕二人間不成文的規矩,但凡姚太初來了這種地方,那麼當晚阿大也能順便鬆快一回,是以阿大從不阻攔,甚至還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