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興頭上,渾然不知自己的主子正被打得滿樓道亂竄。
「啊!啊!!!」姚太初嘴裡大叫著,光著身子到處亂跑,一張蠢臉上涕泗橫流,「娘!啊!有人打我!救我啊娘!」
「賤東西,竟還是個傻子!」孟元德冷笑,「給我打斷他的腿!老子要他這輩子都做不成男人!」
完了!完了!天塌了!
迷迷坊的人驚懼交加,龜公忙對人道:「快!快去報官!要快!」
再這樣下去,他這迷迷坊就要鬧出人命了!
松風堂內,姚戚香站在窗前,正徐徐搖著扇子,她一雙烏溜溜的美目中噙著抹深笑。
她的母親死了。
她要姚家所有人,都給她的母親陪葬。
能進孟家當差的下人,那身手可不是蓋的,那得是數一數二的下人尖子,才能進孟家伺候。
孟元德懷抱美人,站在二樓冷眼看著姚太初被打,眼中滿是快意和譏諷,同時又覺得自己在美人面前逞了好一通威風,真是得臉。
曼荷冷眼覷著,心中已有了主意,樓下這傻子已經被打成這樣了,只怕非死即殘,橫豎這是個傻子,有什麼事便往他身上推,可別禍害到迷迷坊來。
她笑著依偎在孟元德胸前,仿佛已被他的英姿迷得頭暈目眩,細聲細氣又嬌滴滴道:「二郎真是威武!妾身要一輩子都跟著二郎!」
吵嚷聲中,看熱鬧的人比比皆是,甚至還有人拍手叫好,女人的奉承令人摸不著北,孟元德滿眼的得意。
他就是要這些人看看,他孟二公子是何等威風,哪怕是要一條人命,也沒人奈何得了他!
「給我打!」孟元德神色陰狠,「給我弄死他!」
拳腳相加,都是要命的手法,不多時,躺在地上四處打滾的姚太初斷了氣。
這一幕落在曼荷冰冷的雙目中,她緩緩勾了下唇——死了,這下好了。
打死人的是孟元德,與迷迷坊又有什麼干係。將所有事往姚太初身上一推,他們只說不清楚沒看見,她才是這件事中的受害者。
曼荷緩緩搖了兩下扇子,躲在孟元德身後,她說:「二郎,我怕……」
報官又有什麼用呢?巡防兵一聽鬧事的人中有孟家,便有意拖延,等他們到了,姚太初的屍體的熱氣都快散了一半了。
只要是死了人,這件事就要交給官府,交給刑部的人去管,跟他們巡防的人就沒關係了。
一夜之間,盛京掀起一場不大的風波。
禮部五品郎中姚家,死了個兒子,而且還是獨子。
可人們津津樂道的並不是人命案子,而是打死姚振廷兒子的人正是姚家的姻親——孟家,這才是這件事中最有意思的部分。
得知此事的鄧穗音已哭得昏死過去一回,院子裡,跟著伺候姚太初的阿大正在被狠狠打板子,叫聲悽慘無比。
不過鄧穗音並未真正下死手,畢竟到了公堂對峙的時候,阿大還是個緊要的證人。
而早在姚太初前往迷迷坊後,就有人潛入他的房中,銷毀了一副女子的畫像。
「此事我一定要孟家給個說法!我的兒子死了,我要他償命!」唯一的兒子死了,鄧穗音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連平日裡最看重的體面都不要了,口口聲聲喊著要去告御狀。
姚振廷嫌她吵得頭疼,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若非你平日疏於管教,太初哪裡會有今日這一步!他昨夜出門,你身為他的母親為何會不知?」
鄧穗音緩緩轉過了身,她雙目無神地看著姚振廷,宛如今日才認識了他這個人一般。
「我身為他的母親?那你呢?你身為他的父親呢?你又做了些什麼?姚振廷,我們的兒子死了,死在了孟家人的手上,如今你卻來怪我的不是,是嗎?」
「那你要如何!告御狀,告什麼御狀!那陛下對孟家有多看重你不知道嗎?你覺得陛下會為我們姚家做主?」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鄧穗音赤紅著雙眼,「這事就算說破了天去,我也要為我兒討回個公道!」
「你醒醒吧!」姚振廷大罵,「你怎麼不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我們要是得罪了孟家,以後還如何在這京中待下去?姚家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門楣,難道你想全毀了嗎?」
「你在說什麼?」鄧穗音氣笑了,「你在說什麼呢?你怕了孟家了是嗎姚振廷?你不敢是嗎?你覺得我的兒子不重要,不及你的仕途重要是嗎!?你是不是早就嫌棄我兒是個心智不全的痴兒,你早就想甩掉他了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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