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姚戚香等著孟扶危回來一起吃飯的時候,又聽見一個消息——姚振廷把那雪姨娘領進門了。
聽說還是懷著身孕,大著肚子進門的。
這一幕,是多麼眼熟啊,想必當年鄧穗音大著肚子要她母親吃她的妾室茶時,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可惜了。」姚戚香摸了摸耳後的頭髮,可惜她沒有親眼瞧見。
不過,熱鬧總是不會少的。
姚戚香突然不想在孟府吃晚飯了,她想回家去看一眼,畢竟自打姚太初死了之後,那個家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吩咐人備了車,姚戚香又讓雲韜去給孟扶危遞了消息,就說她要回趟娘家,若孟扶危願意,就晚上過來接她,若是不願意,她就自己回來。
等馬車到姚府時,也差不多是姚家吃晚飯的時辰了,姚戚香是直接過來的,都沒有提前說一聲,門口的家丁看見她來,回頭說自己要進去報備一聲,被姚戚香讓人攔下了。
「我回自己家,要你報備什麼?」姚戚香路過了他,徑直入了家門。
她猜得不假,等她進去時,發現姚家的確到了吃飯的時辰,不過以前是一大家子,坐在前廳吃飯,這裡面唯獨沒有她,偶然逢年過節時,才像是突然想起她這個女兒,把她叫出來打發些好菜。
不過現在,她分明嗅到了燒火的味道和飯味,前廳卻是空的。
姚戚香笑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將父親母親請過來啊,既然都做了飯,當然是要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才行。」
一盞茶的功夫,姚振廷最先從側邊的小路上快步走了過來,看清庭院中站著的人的確是姚戚香,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隨即怒罵道:「不孝的東西!我還以為你死外面了,你弟弟出事後,你竟連回家也不曾,狼心狗肺的東西!」
「哎呀,父親何必動怒呢。」姚戚香徐徐扇了兩下扇子,「我本來是在弟弟死後立馬要過來的,卻聽聞父親又是主動和解,又是主動幫孟家解釋,如此善解人意,那便真的是弟弟犯錯了,女兒怎麼好意思回家。」
「你說什麼?」
她話音剛落,身後又響起一個聲音,姚戚香回頭一看,被鄧穗音的模樣驚訝到了。
只見鄧穗音雖穿著還是體面周到,卻眼窩深陷,精神萎靡,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臉上瘦得都要皮包骨頭了。
「母親。」姚戚香看著鄧穗音,緩緩點了下頭。
「我問你說什麼!」鄧穗音一下子撲了過來,被姚戚香側身躲開了。
「誰的錯!」鄧穗音大叫。
「母親不知嗎?」姚戚香道,「外面都是這樣傳的呀,難道是女兒聽錯了?可女兒已經聽見許多人都這樣講了,說是姚太初蠻橫無理,非要糾纏,這才搭上了一條命進去。」
她走到鄧穗音身後,「人人都說他是傻子,是蠢貨,死不足惜,這話女兒怎麼聽得?只好趕緊回去了。」
等她抬眸時,便見鄧穗音面上慘白一片。
「你……」姚振廷指著她正要開口,被姚戚香再次打斷了。
「父親,不是說雪姨娘早就進門了嗎?怎麼不見她來見女兒?是不願意嗎?」姚戚香看著下人們已經開始布菜,便漫步進了桌邊坐下。
她笑道:「聽說雪姨娘已經懷有一個兒子了?真是恭喜!老天待父親不薄,剛失去了一個,就馬上給父親送來一個呢。」
她一說完這話,就見鄧穗音又挺直了脊背。
「你說的什麼胡話!」姚振廷道,「你姨娘的肚子才五六個月,如何能得知是不是兒子?」
「不是嗎?」姚戚香又睜大雙眼,露出一副詫異的樣子,「女兒也是聽說的,前些日子,孟府的三郎成親,說起縣主早生貴子一事時,便有人拉著我說——你父親屋裡那個也一看就是個男胎,姚家總算後繼有望了。」
她的口吻學得惟妙惟肖,連姚振廷也信了三分。
這時,菜已經布好了,姚戚香坐在桌上,率先動了筷子。
這麼久沒吃姚家的飯菜,想不到府上的廚子還是沒有半點長進,她把每道菜都試了試,就不想吃了,吃這些,她還不如回孟家吃。
見她如此自覺,絲毫沒有等家中長輩入座的模樣,姚振廷氣都不打一處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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