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錦的神色並無變化,鄭山辭起身跟上去。
走出宴席後,虞瀾意便等不及了問道:「安哥兒沒事吧?」
「無事,那賊人看見花園裡只安哥兒跟侍從兩個人,一時就起了歹心,不曾想被安哥兒逃脫了,正巧碰到了虞大人。」
「他沒事就好。」虞瀾意鬆了一口氣。
碰上他大哥這個禁軍副統領,也夠這個心思歹毒之人吃一壺了。
呂錦帶著他們去了一間廂房,外邊有忠僕守著,見是呂錦才讓開了。
一進屋子陳無被麻繩綁在椅子上,嘴巴里塞著布團,安哥兒還是一副受驚的樣子,驚魂未定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桌子上的茶水還是熱的,侍從眼中焦急,把一杯熱茶遞過來。
「少爺,您喝點茶壓壓驚。」
「不必了,我喝不下。」安哥兒臉色蒼白。他收到了虞瀾意的信,心裡就有了戒備。今日來呂府赴宴只稍稍離開席面來園子裡透透風,竟就被心懷叵測之人抓住了機會,鑽了漏洞。幸而有忠僕為他拼死抵抗陳無,他驚慌失措之際逃了、正好遇見了虞長行,不然還不知後果如何。
若是他毀了清白,他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人了,只想一條白綾上吊了。
虞瀾意送信時,他以為他能對付,臨到頭了,他的心在發抖,腿在發軟,竟是沒有一絲力氣。
「去請府醫過來給安少爺看看。」
「不用,先把此人解決了,再請府醫瞧瞧。」安哥兒勉強鎮定下來:「免得多一個人知道,節外生枝。」
呂錦依從。
陳無不認得虞長行只覺被他打的生疼,又被侍從綁在椅子上,腦門上已是冷汗津津,後背濕了一塊。他這次失敗了,還被人抓住了,下場定然不好。
他心裡後悔起來,都怪這個侍從攔著他不讓他去抓安哥兒,不然他早就成事了。還不知會如何處理他,總不會要了他的性命吧,這可是違法的。堂堂天子腳下,就算是權貴,也不該這麼目無王法。他想著逼迫安哥兒順從他時,未曾想到法律。現在事情敗露了,還想著大燕律可以救他一條命。
當呂錦和虞瀾意、鄭山辭進來時。
陳無咬緊了嘴裡的布團,目光死死的盯著鄭山辭,仿佛看著生死仇人一般。
一定是他告密了!都是鄭山辭害了我,現在又來看我的笑話!這個小人,自己成功就不容其他人的成功!
陳無掙紮起來,椅子發出吱嘎聲。
鄭山辭坐在椅子上,看了陳無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多行不義必自斃,鄭山辭不想把眼神放在陳無身上。
「此事既是在呂府發生,我們便有一份責任,這廂給安少爺賠罪了。」
「這樣的賊人防不勝防,虞瀾意已提醒過我,怪我還不夠小心。」
安哥兒讓侍從去把自家大哥叫過來,想要處理這賊人還是他大哥更在行。
他站起身對著虞瀾意福身,又衝著虞長行拜了拜:「此事多謝諸位,另外我還有一個請求,請把此事瞞下來。」
眾人皆是點頭。
虞瀾意:「你不用謝我,是鄭山辭聽見了這人的詭計告知我,我才寫信與你的。」
安哥兒的目光看向鄭山辭:「多謝鄭大人,還是要謝謝你虞瀾意。」
虞瀾意心情挺奇妙的,他擺擺手,表示別放在心上,眼睛亮晶晶的。
安信侯世子進來後看見這麼多人,還有一個人不認識的人綁在椅子上,心裡發懵。他本還在宴席上同世家子弟一塊喝酒談天說地,有一僕從說安哥兒有要緊的事找他,他心裡還不耐,覺得安哥兒不懂事,現下有什麼事需要這個時間來說。
「大哥,你要為我做主。」安哥兒眼中含淚控訴道。
安信侯世子聽了事情的經過,看向陳無的眼神仿佛看著死人一樣。
「我知道了,你先回府。這人我會讓侍從來把他帶走。」
安哥兒點點頭。
安信侯世子又謝了他們,他沉聲道:「此事說起來畢竟不光彩,還請諸位守口如瓶,我會記得這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