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辭兩隻手都不得空,虞瀾意舉著手,他不好不從,心裡也是願意,便吃了一塊。
「好吃麼?」
「好吃。」鄭山辭點點頭。
虞瀾意還看見了舞獅子的,他拉著鄭山辭擠進去,眼眸在火光下仿佛閃著光:「好好看。」
周遭都是人,鄭山辭手上都是小吃,他還是盡力跟在虞瀾意身側,金雲給鄭山辭分擔了一些。有夫妻帶了小孩一起來看舞獅子,也有年輕夫夫來看舞獅子。
鄭山辭覺得他跟虞瀾意,像是少爺帶著拎包的來看舞獅子。
「諸位有人的給個賞錢,沒錢的給一聲叫好!」有人拿著盤子敲鑼打鼓的繞著人群轉悠一圈。
虞瀾意看了表演,心情高興從懷裡拿出一塊金子正打算扔進盤子裡,鄭山辭的嘴角抽了抽,連忙摁住了他的手,從懷裡拿了碎銀子放在他手裡。
虞瀾意把碎銀子扔進盤子裡。
看了舞獅子,時辰不早了。鄭山辭拿著東西,吃了滑肉。
一行人回到驛站,虞瀾意心情好多了。有人送了熱水上來,鄭山辭正待要迴避。
「鄭山辭你看窗戶關好沒?」虞瀾意突然意識到沒在家裡,他有些害怕。
鄭山辭把窗戶反鎖了,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關好了。」
「別怕,我在門外,你有事就叫我。」
虞瀾意忙不迭點頭:「好。」
等虞瀾意洗完後,他叫了鄭山辭一聲就躺回床上了。鄭山辭進來打算洗澡,虞瀾意在床上裝死,不想出門。外邊都這個時辰了,他出門去門外太害怕了。
鄭山辭看著床上小小的一團,虞瀾意跪趴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裡裝死。
他抿著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在他看來,在大澡堂里洗澡還有人會來搓背,在虞瀾意面前洗個澡而已沒什麼。
虞瀾意的耳尖動了動,聽見了鄭山辭脫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聲水聲,鄭山辭洗澡去了。
他的腰間坍陷下來,轉過身挨著牆邊,伸手捂住發燙的耳朵。
臉上白裡透紅,嫣紅從脖頸一路爬到了臉上,鼻尖都紅了起來。以前鄭山辭在浴室里洗澡,至少還隔著一扇門,現在是什麼也沒隔。
虞瀾意用被褥蓋著臉,而後偷偷在被褥里掀開一個縫,緊張的看著。
咳咳咳,他不是好色,他只是想看看鄭山辭在做甚。
虞瀾意為自己辯白一番,然後心安理得的看起來。他的視線與浴桶齊平,只能看見鄭山辭的脖頸和那張氤氳的俊臉,他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他的心思躁動起來,鄭山辭閉著眼睛,雙臂搭在浴桶上面。
果然他的臂彎很結實。
鄭山辭沒注意到虞瀾意掀開了一個縫在偷偷的看他,他心裡想著新奉縣的事,一會兒又轉到了虞瀾意身上。他發覺虞瀾意現下跟著他還未叫苦,只是耍了一下脾氣,這個鄭山辭能體諒,虞瀾意也不是那麼難以相處。
怎麼就落得讓原主忍受不了把他殺了。
現在想起原著里的結局,鄭山辭對虞瀾意的感情起了微妙的變化,他覺得他對虞瀾意最後被殺死的結果起了憐惜。
他想著,虞瀾意還是年紀輕輕的,不該這麼就死了。
他覺得遺憾、可惜。
甚至疼惜。
鄭山辭從浴桶里出來,用浴巾擦拭了一下身體,穿上了裡衣。
虞瀾意腦子一團漿糊,他縮進被褥里,不敢見人。
鄭山辭的聲音仿佛是從天外傳來的一樣:「我先吹蠟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