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半的土地可以讓戶房的人登記在冊,有了流民或是新奉縣的百姓年齡到了,還要請戶房的人去分田地。
大燕朝規定,男子成年後在官府分得三十畝地,家中女子跟哥兒成年後,分得十五畝地。一直跟著女子跟哥兒流轉。在農家生的子女眾多,他們大多是為了抵禦家裡突發的狀況,要養活幾個孩子,又不能半路夭折這對家裡是一個不小的負擔。農家的孩子七八歲就可以洗衣做飯了,但他們還是更想生幾個兒子。
兒子力氣大幫著家裡幹活,一慣又不分家,男子都是家裡的勞動力,稀罕著。女子跟哥兒在家沒多久就要嫁出去,頂多能得點彩禮。在大燕頒布法令,給女子跟哥兒分地後,女子跟哥兒的地位這才有了好轉。
說來大燕的法律確實比起前朝更加靈活。女子跟哥兒和離,還能把自己分的土地帶走,這土地相當於是到他們死亡前都是跟著他們的,死後就由官府收回來。
鄭山辭見譚和低眉順眼的跟著他跑上跑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先回去吧。」
譚和應聲目送鄭山辭離開後自己才起身回家。
他是戚縣丞的兒婿,戚家垮台後,他跟戚少爺住的房子也被收回了。譚和現今跟著鄭山辭,在修路一事上跟戶房那邊商量著,代鄭山辭出面,在縣衙的名聲更甚。這些年他在縣衙里也是小有積蓄,便買了一個小宅子,這小宅子的位置是偏了些,但還帶了一個院子。
他回到家中,神色有些鬆懈。他回到臥室,戚哥兒躺在床上睡得正熟,手腳皆是被鐵鎖綁著。他本想捨棄了他,畢竟當初成親是被迫的,他早就寫好了和離書,結果戚哥兒要去刺殺鄭大人。譚和沒法,這是去找死,他只能先把人綁起來。
譚和院子裡沒僱人,他自己去做吃的。
戚哥兒已經醒過來了,他看見譚和就是想生吃了他。譚和只說:「戚大人是罪有應得,你嫁給我,鄭大人免了出嫁子女的罪責,你還要去刺殺鄭大人,你就這般想死?」
「譚和,你這個偽君子,你放開本少爺!你有種就別管我!」戚少爺身上的鐵鏈直響。
……
辣醬坊的辣醬賣得不錯,鄭山辭是由著管事們管著,會時不時去看一看。家裡有兩個食肆,也有了進帳,虞瀾意最近想開酒肆,這般剛跟徐哥兒把商鋪定下來了。
他剛一回來便聽見虞瀾意擺著手,有些不耐,「怎地又送了帖子來,下次不必跟我說了。」
金雲福了身退下去了:「知道了,少爺。」
「二嫂,你這個勾錯了。」鄭清音清軟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鄭山辭走過去還在想小弟這是在同虞瀾意說甚,什麼勾錯了。他走進院子,侍從福身鄭山辭沒讓他們出聲自己走過去。
虞瀾意:「這針線活真不是人繡的,我只想給鄭山辭繡個荷包,現今還是算了。」
他一大早就喊金雲把鄭清音請來,想鄭清音教他繡荷包。結果這繡了一天了,荷包沒怎麼繡成,倒是把他自己弄得腰酸背痛。他看來還是做不了這精細的活,鄭山辭這輩子都戴不上他的荷包了。
虞瀾意心裡想通了,把荷包一甩扔進籃子裡,清清爽爽的拿著茶杯喝,又揀了一塊糕點吃。他見鄭山辭走過來了,鄭山辭還是一身官袍,清俊挺拔。
「瀾意你同清音在做甚?」他輕聲問道。
「我讓小弟教我怎地繡荷包,我繡一天了,繡不好便放棄了。」虞瀾意也沒顧忌,這般便說出來了。
鄭清音叫了一聲二哥,他穿的是紫色的羅衣,頭髮用銀簪別著,雙眸如桃杏,眉眼般般入畫。與之前剛來新奉縣時,已是大不相同。